訓練場上的氣氛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東方亮帶來的二十名黑衣保鏢整齊列隊，清一色的墨鏡、黑西裝，肌肉將西裝撐得緊繃，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李鐵牛的目光從這些保鏢身上掃過，注意到他們虎口的老繭和站姿中透露出的專業素養——都是練家子，而且不是一般的街頭混混能比的。
"李總，考慮好了嗎？"東方亮踱步到李鐵牛麵前，皮鞋尖幾乎要碰到李鐵牛的訓練鞋，"要是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這個人很大度，隻要你跪下來給我道個歉，舔鞋的事可以免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王昊立刻配合地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訓練場上，任天堂安保集團的隊員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眼鏡男的眼鏡片後，目光銳利如刀；黃毛像隻被激怒的猴子，在原地不安地踱步；就連一向沉穩的劉四，額角也暴起了青筋。
李鐵牛卻出奇地平靜。他慢慢抬起手，示意隊員們冷靜，然後對東方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東方總裁這麼有興致，我怎麼能掃你的興？不過——"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目光掃過那些黑衣保鏢："既然是比試，總得有點彩頭才刺激，你說是不是？"
東方亮挑眉："哦？李總想加什麼注？"
"簡單。"李鐵牛雙手插兜，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雙方各出二十人混戰，最後哪邊站著的人多，哪邊贏。輸的一方..."他頓了頓，目光直視東方亮，"要給贏的一方所有人把鞋舔乾淨。"
訓練場上頓時一片嘩然。侯勇猛地轉頭看向李鐵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東方亮顯然也沒料到李鐵牛會提出這樣的賭注，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傲慢的神情："哈哈，有意思！李鐵牛，你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啊！"他轉身對自己的保鏢們喊道，"你們聽到了嗎？待會兒可要好好"照顧"李總的人！"
黑衣保鏢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得訓練場嗡嗡作響。
侯勇一把將李鐵牛拉到旁邊，壓低聲音吼道："你瘋了嗎？那些人一看就是專業保鏢，我們這些新人訓練才半個月，怎麼可能是對手？"
"侯教官對自己訓練的人這麼沒信心？"李鐵牛似笑非笑。
"這不是信心的問題！"侯勇額頭青筋暴起，"這是基本常識！我帶的都是退伍兵，底子好，但對麵那些..."他瞥了眼黑衣保鏢們，"至少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水準！"
李鐵牛拍拍侯勇的肩膀："彆急，我還沒說完。"他轉向東方亮，"既然是兩家安保公司的比試，我們這邊也分兩組——侯教官從他訓練的人裡選十個，我從我的人裡選十個，看哪組放倒的人多。這樣既解決了我們之間的賭約，又能陪你東方總裁玩玩，一舉兩得。"
侯勇瞪大眼睛："你...你認真的？"
"我從不開這種玩笑。"李鐵牛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東方亮拍手大笑："精彩！太精彩了！李鐵牛，我越來越欣賞你的不知死活了！"他轉向王昊，"去，準備錄像設備，我要把這場好戲全程記錄下來，發到網上去讓大家樂嗬樂嗬。"
王昊屁顛屁顛地跑去安排，臨走前還不忘對李鐵牛投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侯勇把李鐵牛拉到更遠處，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些新人，就算是我訓練的那部分，也才剛入門！而你那些..."他看了眼正在做熱身運動的眼鏡男等人，"你那些玩過家家的學員，上去就是送死！"
李鐵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柑橘乾，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往嘴裡扔了一片。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擴散，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山裡采野果的日子。
"侯教官，"他嚼著柑橘乾，聲音有些含糊，"你知道為什麼你的隊員進步慢嗎？"
侯勇皺眉："因為訓練強度不夠！你那套花拳繡腿..."
"不，"李鐵牛搖頭，"是因為你太在乎"標準"了。"他指向侯勇的隊伍，"你看你的隊員，每個動作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確實整齊好看，但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靈性。"
他又指向自己的隊伍："而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眼鏡男力量大但反應慢，我就教他熊形，以力破巧；黃毛靈活但下盤不穩，我讓他練猿形，發揮長處；劉四爆發力強但耐力不足，虎形最適合他..."
侯勇聽得直搖頭："你這是野路子！安保工作需要的是紀律和服從，不是個人表演！"
"那我們拭目以待。"李鐵牛不再爭辯，走向自己的隊伍開始挑選人手。
東方亮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二十名保鏢脫掉西裝外套，露出裡麵的黑色緊身背心，肌肉線條分明。他們開始做熱身，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經過長期共同訓練的結果。
王昊拿著手機在各個角度拍攝，嘴裡還不停地解說："各位網友請看，這是東方集團的金牌保鏢團隊，平均從業年限五年以上，全部是特種部隊退役...而對麵..."鏡頭轉向李鐵牛的隊伍，他故意拉長聲調，"是任天堂安保集團的"精英"，訓練時間——半個月！哈哈！"
這番話引得黑衣保鏢們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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