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閣門前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李鐵牛撥開圍觀者走到最前方時，年耿達正被三個黑衣壯漢圍在中間，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李總！"年耿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衝過來，皮鞋在青石板上打了個滑，"他們非要我們當場認責賠錢！"
李鐵牛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那個梳著油亮背頭的中年男人身上。這人穿著阿瑪尼定製西裝，腕間的百達翡麗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正用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指點著擔架上的"屍體"。
"這位就是李神醫？"男人陰陽怪氣地拖長聲調，突然提高音量，"大家看看！就是這個毛頭小子開的藥吃死了人！"
圍觀群眾中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李鐵牛注意到男人胸前的工牌——東方集團公關總監錢世昌。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東方明這次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派專業人士來操控輿論。
"錢總監是吧？"李鐵牛緩步上前，白大褂下擺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在您下定論前，能否解釋下為何貴公司員工死亡六小時後，才想到來藥房討說法？"
錢世昌臉上的橫肉抖了抖，翡翠扳指在擔架邊緣敲出清脆的聲響："莊清醇昨晚服藥後到公司值夜班，淩晨三點突發昏迷！我們第一時間送醫，可惜......"他掏出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搶救無效啊！"
"是嗎？"李鐵牛突然俯身，在眾人驚呼中掀開白布。莊清醇青紫色的臉暴露在陽光下，脖頸處隱約可見細小的針眼。"那請解釋下，死者脖子上為什麼會有注射痕跡？"
錢世昌臉色驟變，但很快又堆起假笑："這...這是搶救時留下的！李醫生，現在討論這些有意義嗎？重要的是你們藥房要承擔責任！"
"當然有意義。"李鐵牛的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因為——"他環視四周，目光掃過每一部正在錄像的手機，"這個人根本沒死。"
現場一片嘩然。錢世昌的嘴角抽搐著，突然歇斯底裡地大笑起來："哈哈哈...諸位都聽見了吧？這位"神醫"說死人還能複活！"他轉向鏡頭，唾沫星子飛濺，"百草閣就是靠這種江湖騙子忽悠百姓的嗎？"
"李大夫不是騙子！"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她懷裡的孩子臉蛋紅撲撲的，與擔架上"屍體"形成鮮明對比。"我娃的丹毒跑了三家醫院都沒治好，是李大夫兩副藥給治好的！"
"對！我老伴的痛風也是李大夫紮好的！"拄著拐杖的老頭顫巍巍站出來。
"還有我閨女的濕疹......"
轉眼間，二十多個曾被李鐵牛治愈的患者自發圍成一圈人牆，將百草閣護在身後。錢世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這個年輕醫生在民間竟有如此威望。
"各位父老鄉親。"李鐵牛向人群拱手，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幾道尚未痊愈的抓痕——那是前天救治狂犬病患者時留下的。"若真是我的藥方有問題，我李鐵牛甘願受罰。但若是有人栽贓......"
他猛地轉身："不妨讓"死者"自己說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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