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跪在地上,額頭已經磕得血肉模糊。鮮血順著他的鼻梁滑落,在地板上積成一灘暗紅色的血窪。
"鐵牛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黃毛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每說一個字都帶著顫抖,"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
他的額頭又一次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這一下力道太重,黃毛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但他不敢停,隻能強撐著繼續磕頭。
包廂裡的其他富二代全都縮在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出。就在半小時前,他們還跟著黃毛一起嘲笑李鐵牛是個鄉巴佬。現在看著黃毛這副慘狀,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
林靜雅癱坐在沙發旁,精心打理的卷發淩亂地散在臉上。她死死盯著地板上那灘血跡,嘴唇不停地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恐懼已經讓她全身麻木了。
"夠了。"
李鐵牛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黃毛如蒙大赦,卻因為突然放鬆而眼前發黑,整個人向前栽去。站在一旁的黃臣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鐵牛哥饒你一條狗命,還不快謝恩?"黃臣厲聲喝道。
"謝...謝謝鐵牛哥..."黃毛虛弱地擠出這句話,隨即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李鐵牛的目光轉向林靜雅。這個曾經趾高氣揚的女人此刻像隻受驚的鵪鶉,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鐵牛哥,這女人怎麼處理?"黃臣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要不要我..."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林靜雅聞言渾身一顫,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手腳並用地爬到李鐵牛腳邊,卻被黃臣一腳踹開。
"我喝!我馬上就喝!"她哭喊著,聲音已經變了調,"求求你們...彆殺我..."
李鐵牛冷冷地看著她:"現在知道怕了?給方敏下毒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會有多痛苦?"
林靜雅顫抖著拿起那半瓶飲料,瓶身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琥珀色。她想起自己往裡麵加的東西——那是一種強酸性溶劑,足以在幾分鐘內腐蝕人的聲帶。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她哽咽著,眼淚將精心描繪的眼妝衝得一片狼藉,"方敏...方敏她還好嗎?"
"托你的福,"李鐵牛的聲音冷得像冰,"醫生說她這輩子可能都唱不了歌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紮進林靜雅心裡。她閉上眼睛,仰頭將飲料一飲而儘。
"咳咳咳——"
液體剛入喉,林靜雅就劇烈咳嗽起來。她感覺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疼得她蜷縮在地上打滾。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卻止不住那股灼燒感。
"我的嗓子...我的嗓子..."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難聽,像是老舊收音機發出的雜音。
黃臣厭惡地皺了皺眉:"鐵牛哥,要不要送醫院?"
"關她一天。"李鐵牛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明天下午再放人。"
他太清楚這些人的把戲。如果現在放她走,肯定會立刻去醫院洗胃。既然她敢對方敏下毒,就必須承擔同樣的後果。
走出ktv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李鐵牛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摸出手機撥通了林婉如的電話。
"喂,婉如?方敏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林婉如疲憊的聲音:"剛做完第二次喉鏡檢查...醫生說聲帶損傷比想象中嚴重..."
李鐵牛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