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大,豆大的雨點砸在落地窗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常勝站在窗前,指間的雪茄早已熄滅,他卻渾然不覺。客廳裡彌漫著血腥味,嶽淩風躺在血泊中,胸口凹陷,呼吸微弱。
"住手!"
常勝猛地轉身,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死死盯著程武那隻懸在嶽淩風頭頂的軍靴,生怕下一秒就會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
"程叔,等等。"
東方明抬手示意,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他踱步到常勝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位曾經叱吒東水市商界的大佬。
"常總這是在命令我?"東方明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扣,眼中閃爍著貓戲老鼠般的愉悅。
常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我是在...請求你。"
"求人?"東方明突然俯身,幾乎貼到常勝耳邊,"求人該是什麼態度,常總不會不知道吧?"
話音未落,常勝隻覺得膝窩一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程武收回踢出的腿,冷笑著站在他身後。
"你!"常勝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撐地想要起身。
"敢站起來,我現在就踩碎他的腦袋。"程武的軍靴在嶽淩風太陽穴上輕輕碾了碾。
常勝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死死盯著地板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最終緩緩鬆開了撐地的雙手。
"這才對嘛。"東方明滿意地拍了拍常勝的肩膀,像是在撫摸一條馴服的狗,"在東水市,能跪在我麵前是你的榮幸。"
窗外的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常勝慘白的臉色。雨水順著破碎的窗戶濺進來,打濕了他的西裝褲腿。
"明早我要聽到常氏集團退出東水市的消息。"東方明轉身走向門口,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否則..."
他沒有說完,隻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武臨走前突然轉身,軍靴重重踏在嶽淩風的右臂上。"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嶽淩風撕心裂肺的慘叫。
"你乾什麼!"常勝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
"少爺隻說留他一條命。"程武獰笑著活動腳踝,"可沒說不給他長點記性。"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隻留下滿室狼藉。常勝踉蹌著爬到嶽淩風身邊,顫抖著撥通了私人醫院的電話。
"常...常哥..."嶽淩風艱難地睜開眼,右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對不起...我沒用..."
"彆說話。"常勝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聲音沙啞,"活著就好。"
當救護車的鳴笛聲遠去,常勝癱坐在真皮沙發上,雙手深深插入發間。雨水混合著嶽淩風的血跡,在地板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
"老常!"
陳敖天急匆匆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僵在原地。作為陳家家主,他從未見過常勝如此狼狽的模樣。
"東方明..."常勝苦笑著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陳敖天一拳砸在茶幾上,震得玻璃碎片四濺:"欺人太甚!"
"能怎麼辦?"常勝仰頭靠在沙發上,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我們連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
陳敖天沉默良久,最終頹然坐下:"如果換做是我...也隻能低頭。"
常勝摸出手機,指尖在"李鐵牛"的名字上方懸停許久。
"要通知鐵牛嗎?"他喃喃自語。
"不行!"陳敖天突然按住他的手,"那小子性子太烈,知道這事非跟東方明拚命不可!"
常勝的手緩緩垂下。是啊,連嶽淩風這樣的內勁高手都被廢了右臂,李鐵牛一個普通人又能如何?
雨聲漸歇,東方既白。常勝站在窗前,看著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知道,當太陽完全升起時,常氏集團就要宣布退出經營了二十年的東水市市場。
這個決定會連累多少人失業?會讓多少合作夥伴血本無歸?常勝不敢細想。他隻知道,為了保護那些他在乎的人,這個屈辱他必須咽下。
"叮"的一聲,手機收到新消息。是醫院發來的嶽淩風檢查報告:右臂粉碎性骨折,即便手術成功也會留下永久性殘疾。
常勝將手機狠狠砸向牆壁,破碎的屏幕映出他扭曲的麵容。在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渴望力量——那種能讓東方明也跪地求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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