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湖彆墅區的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映照在牛小妞那張倔強的臉上。她頂著一頭灰白相間的爆炸頭，鼻環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隻受驚的小獸般躲在李鐵牛身後。
"爸！你彆過來！"牛小妞死死抓著李鐵牛的衣角，聲音裡帶著哭腔，"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報警！"
牛彼得氣得滿臉通紅，手裡的掃帚"啪"地一聲砸在地上："反了你了！還敢報警？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李鐵牛趕緊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牛叔，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鐵牛，你彆護著她！"牛彼得喘著粗氣，指著女兒罵道，"這丫頭片子，放著家裡一個月六千塊的活不乾，非要跑到城裡來當什麼服務員！一個月才賺兩千多，連房租都不夠！"
李鐵牛這才注意到，牛小妞身上穿著某家奶茶店的工作服，上麵還沾著奶漬。記憶中那個紮著羊角辮跟在他屁股後麵跑的小丫頭，如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隻是這身打扮實在太過另類。
"牛叔，您先消消氣。"李鐵牛扶著牛彼得坐下，轉頭看向牛小妞，"小妞，你爸說的有道理。現在村裡種柑橘收入不錯，何必..."
"我才不要回去！"牛小妞突然激動地打斷他，"鐵牛哥，你知道村裡那些姑娘現在都什麼樣嗎？二十出頭就嫁人，一輩子圍著鍋台轉！我才不要過那種日子！"
她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我在城裡雖然賺得少，但至少...至少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李鐵牛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這個從小調皮搗蛋的丫頭，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胡說八道！"牛彼得拍案而起，"沒文化沒技術，你在城裡能混出什麼名堂？最後還不是要回來！"
"誰說的！"牛小妞梗著脖子反駁，"鐵牛哥不也沒大學畢業嗎？現在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這套彆墅少說也得五千萬吧？"
五千萬這個數字讓牛彼得瞬間啞火。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更無法想象有人能住得起這麼貴的房子。
"你...你能跟鐵牛比？"牛彼得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人家好歹上過大學！你呢？初中畢業就..."
"牛叔。"李鐵牛適時打斷他，"學曆確實不是最重要的。小妞有上進心是好事。"
見李鐵牛為自己說話，牛小妞眼睛一亮，立刻湊上來挽住他的胳膊："爸，你聽見沒？鐵牛哥都支持我！"
"我可沒這麼說。"李鐵牛無奈地笑了笑，"我是欣賞你的想法，但光有想法不夠。你在城裡這麼久，有什麼具體目標嗎？"
牛小妞咬了咬嘴唇，突然挺直腰板："我想當酒店大堂經理！"
這個回答讓李鐵牛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這丫頭隻是貪圖城裡的繁華，沒想到還真有規劃。
"我在奶茶店、快餐店都乾過，現在在"帝豪"酒店當服務員。"牛小妞越說越興奮，"我們經理說了，隻要我肯學，以後有機會升領班呢！"
牛彼得冷哼一聲："就你這打扮，哪個酒店敢要你？"
這句話戳中了牛小妞的痛處。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誇張的發型，聲音低了下來："我...我可以改..."
李鐵牛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突然想起當年的自己。同樣是懷揣夢想離開家鄉，同樣被人看不起...
"牛叔。"他轉向牛彼得，"要不這樣，讓小妞去我的"青山飯莊"上班吧。我們店長李美佳也是從服務員做起來的，現在管著整個分店。讓小妞跟著她學，您看怎麼樣？"
牛彼得眼睛一亮："這...這敢情好！有鐵牛你照應著，我就放心了。"
"我不要！"牛小妞卻突然反對，"我要靠自己的本事！"
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李鐵牛驚訝地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突然笑了："有誌氣。不過去我那裡不代表走後門，一樣要從基層做起。"
他頓了頓，正色道："而且有個條件——你得把這身打扮換了。酒店是服務行業，形象很重要。"
牛小妞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破洞的牛仔褲，又摸了摸誇張的發型，猶豫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才對嘛！"牛彼得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鐵牛啊，真是太謝謝你了。"
"牛叔客氣了。"李鐵牛笑著擺手，"是小妞自己有想法，不然我想幫也幫不上。"
他轉向牛小妞，語氣認真起來："既然你想做這行，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從服務員做起，了解每個崗位的工作，這樣才能真正管理好一個團隊。"
牛小妞重重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不怕苦！"
“鐵牛哥，但是在這之前能不能陪我見一個人啊！人家期待了好久的哦！”牛小妞虛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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