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蠍角鬥場的中央擂台上,李鐵牛如標槍般挺立。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內勁在經脈中奔湧。突破至內勁巔峰後,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隨著他的呼吸而震顫。
"鐵牛哥,小心啊!"黃臣捂著肋部的傷口,聲音嘶啞地喊道。他的指縫間還滲著血,卻固執地站在最前排不肯坐下。
李鐵牛沒有回頭,隻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三米外的常威身上。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看似瘦削,但站在那裡卻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讓人不寒而栗。
"小子,昨晚上就該結果了你。"常威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枯瘦卻布滿青筋的手臂,"省得今日多費手腳。"
李鐵牛嘴角微揚:"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剛落,他右腳猛地一踏擂台地麵,厚實的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借著這股反衝力,李鐵牛如離弦之箭衝向常威,右拳直取對方咽喉。
常威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轟出。
"砰!"
兩拳相撞,發出一聲悶響。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吹得擂台四周的鐵鏈圍欄嘩啦作響。李鐵牛隻覺一股巨力從拳麵傳來,震得他整條手臂發麻,不得不後退三步卸力。而常威也後退了半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有意思。"常威甩了甩手腕,"一夜之間,竟有如此長進。"
李鐵牛沒有答話,體內內勁急速運轉,化解著手臂的麻痹感。剛才那一拳他已經用了七分力,卻隻能逼退常威半步。這老家夥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台下,郭峰緊張地抓住諸葛辰的肩膀:"諸葛,你看清了嗎?鐵牛哥好像...占了上風?"
諸葛辰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聲音發緊:"不,是平手。但已經比昨天好太多了..."
昨天李鐵牛被常威一招擊退十餘步,口吐鮮血。而今天,他竟能與對方硬碰硬而不落下風。這種進步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擂台上,常威突然變招。他雙手成爪,指尖泛起詭異的青黑色,如鷹隼般撲向李鐵牛。
"鐵線爪!"諸葛辰失聲叫道,"這是南派絕學,專破硬功!"
李鐵牛瞳孔微縮,不敢硬接。他身形急退,同時右腿如鞭橫掃,逼常威變招。兩人一進一退,轉眼間已交手十餘招,拳腳相擊之聲如悶雷炸響。
"砰!"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對轟後,兩人各自退開。李鐵牛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常威的呼吸也略顯急促,但狀態明顯更好。
"小子,你師承何人?"常威眯起眼睛,"你的招式裡,有北派"鐵砂掌"的影子,卻又夾雜著南派"遊身步"。這般雜糅,竟能自成體係,倒是有趣。"
李鐵牛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打贏我,就告訴你。"
常威眼中寒光一閃:"狂妄!"
他身形陡然加速,化作一道殘影繞到李鐵牛身後,一記手刀直劈後頸。這一招快若閃電,台下眾人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
"鐵牛哥小心!"黃臣驚呼。
千鈞一發之際,李鐵牛仿佛背後長眼,一個矮身同時右肘向後猛擊。"嘭"的一聲悶響,常威的手刀擦著他的頭皮掠過,而他的肘擊也擊中了常威的肋部。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各自退開。李鐵牛頭頂火辣辣的疼,一縷鮮血順著發絲流下。常威則捂著肋部,臉色陰沉。
"第五招。"李鐵牛喘著粗氣說道,"你說十招取我性命?"
常威眼中怒意更盛。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難纏,更沒想到自己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了個暗虧。
"常叔,彆玩了!"台下的東方明不耐煩地喊道,"趕緊解決他!"
常威沒有理會東方明,而是死死盯著李鐵牛:"小子,你剛才說...要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