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主站在觀星台上,手中的玉簡已經堆了一尺多高。每一枚玉簡都記錄著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來自帝國各個角落。
"閣主,青州急報。"一名青衣侍從快步走來,雙手奉上一枚泛著青光的玉簡。
他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眉頭頓時緊鎖。青州城郊發現了一座邪惡祭壇就是暗影之瞳邪派的死亡使者們的作俑者),周圍堆滿了乾屍,經查都是失蹤的百姓。祭壇上刻著古老的符文,連天機閣最博學的長老都認不全。
"這是第幾個了?"他喃喃自語。
"回閣主,這是本月第七起類似事件。"侍從答道,"另外,雲州傳來消息,當地出現大量吸血鬼傷人事件,已經造成數百平民死亡。"
江州有幾千艘漁船失蹤。水族攻打漁船,殺死漁民)
天機閣主閉上眼睛,指尖輕輕敲擊著玉簡。這些事件看似毫無關聯,但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聯係。永恒曆法999年12月31日晚隕石下落事件。各地的異常,還有那些古老的符文......
"把《永夜紀事》拿來。"他突然說道。
侍從很快取來一本厚重的古籍,書頁已經泛黃,邊角破損。天機閣主快速翻動著書頁,突然停在一處。那是一幅插圖,畫著一個隕石落下永恒大陸,下麵密密麻麻記載著千年前的"永夜之亂"。
"果然......"他的手指微微發抖,"和記載中一模一樣。"
千年前,永恒帝國也曾經曆過類似的時期。隕石現世,各地出現超自然事件,最終演變成席卷整個帝國的浩劫。那場動亂持續了整整十年,被稱為"永夜之亂"。
"立即召集所有長老,"他沉聲道,"我要麵聖。"
乾天輝坐在龍椅上,望著殿外飄落的雪花。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早,才入冬不久,整個帝都就已經銀裝素裹。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奏折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陛下,該用膳了。"太監總管李德全輕聲提醒。
乾天輝擺了擺手,目光落在最上麵那份奏折上。那是鎮守北境的將軍送來的急報,蒼茫穹原的騎兵最近頻繁襲擾邊境,已經有三座邊城遭到洗劫。他翻開奏折,手指在"十州州長態度曖昧"幾個字上輕輕摩挲。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乾天輝的思緒。二皇子乾驍快步走進殿內,他的披風上還沾著雪花,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
"父皇。"乾明躬身行禮,"兒臣剛從北境回來,邊境的情況比奏折上寫的還要嚴重。"
乾天輝抬眼打量著這個兒子。乾驍今年二十五歲,生得高大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他記得乾明小時候最喜歡纏著他講邊境的故事,沒想到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說說看。"乾天輝示意他坐下。
"蒼茫穹原的騎兵最近活動異常頻繁,他們似乎對邊境的布防了如指掌。"乾明從袖中取出一份地圖鋪開,"兒臣懷疑,十州州長中有人與蒼茫穹原勾結。"
乾天輝的目光在地圖上掃過,眉頭越皺越緊。地圖上用朱砂標注的地方,正是帝國防禦最薄弱的幾處關隘。
"你懷疑是誰?"
乾明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三皇子乾翎帶著幾個大臣闖了進來。
"父皇!"乾翎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兒臣有要事稟報!"
乾天輝看著這個兒子,心中升起一絲不悅。乾清今年二十有三,生得眉清目秀,但眼神中總帶著幾分陰鷙。他記得乾清小時候最喜歡在禦花園裡捉弄宮女太監,如今看來,這性子一點都沒變。
"何事如此慌張?"
"兒臣發現二哥在北境私自調兵,意圖不軌!"乾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乾驍聞言臉色一變:"三弟慎言!我調兵是為了加強邊境防禦,何來不軌之說?"
"是嗎?"乾翎冷笑一聲,"那為何你調動的都是靠近帝都的駐軍?邊境告急,你卻把兵力往帝都方向調,這是何意?"
乾天輝看著兩個兒子劍拔弩張的樣子,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他揮了揮手:"都退下吧,此事朕自有決斷。"
等兩個兒子退下後,乾天輝靠在龍椅上,望著殿頂的雕梁畫棟出神。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天,帶著親信殺入皇宮,奪得了這個位置。如今,他的兒子們似乎也在重複著同樣的故事。
"李德全。"他輕聲喚道。
"老奴在。"
"去查查,最近都有哪些大臣去過二皇子和三皇子府上。"
"是。"
夜色漸深,乾天輝卻毫無睡意。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遠處,皇宮的燈火在雪夜中顯得格外明亮,但他知道,在這片光明之下,暗流正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