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的木門突然被撞開,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所有人的談笑聲戛然而止。獨行傭兵張烈渾身是血地跌進門內,左手死死按著右腹,指縫間不斷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青磚地上滴出猙獰的圖案。他的皮甲被某種利器撕開三道平行的裂口,邊緣還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李嫂...救..."張烈剛吐出幾個字就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門邊的招財竹上。他的右腿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每走一步都在地上拖出黏稠的血痕。
李嫂驚慌):“哎呀,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幫忙!”
龍英雄和李芷洛聽到動靜,從後院趕了過來。龍英雄看到張烈的傷勢,眉頭緊皺。
龍英雄對李芷洛):“快去拿些乾淨的布來!”
李芷洛點頭):“好!”
青雲府的導師和弟子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師父,讓我來吧。"月星語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她摘下銀絲眼鏡彆在領口,藍紫色眼眸裡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暈。莉莉安注視弟子片刻,突然將一枚月光石耳墜按在她掌心:"用月之共鳴。"
茶館裡寂靜得能聽見血滴落的聲音。月星語跪坐在血泊中,雪白的術士袍下擺浸透成暗紅色。她雙手交疊懸在張烈傷口上方三寸,掌心的月光石突然迸發出銀白光輪。當她的吟唱聲響起時,發梢無風自動,每一根黑發末端都亮起星芒:
"以月神艾露恩之名,光明滌淨黑暗,生命驅逐腐朽——"
白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在觸到傷口的瞬間與黑霧激烈交鋒,發出油炸般的"嗤嗤"聲。張烈突然弓起身子,喉嚨裡擠出非人的嘶吼。幾條黑蟲從傷口竄出,卻在白光中化為灰燼。
龍英雄的瞳孔劇烈收縮。他藏在袖中的左手不自覺摸向戒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灼熱。治愈術的白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裡,那些流轉的符文讓他想起古籍記載的"大回天術"。若是能掌握這種力量...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塞巴斯蒂安的白金長發突然無風自動。他敏銳地看向龍英雄,治療師特有的靈視讓他捕捉到對方周身不自然的黑霧波動。但當他想要細看時,李芷洛碰翻的銅盆發出巨響,龍英雄已恢複常態。
"堅持住!"月星語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她突然咬破食指,將血珠彈在月光石上。寶石吸收鮮血後光芒大盛,化作無數光絲刺入張烈全身穴位。學徒們倒吸冷氣——這是高階治療師才會的"血引術"。
風無痕不知何時已守在門口,七把飛刀在身前排成北鬥陣型。鐵如山像座鐵塔般擋在治療圈外圍,玄鐵盾牌插進地板三寸深。白羽的異色瞳盈滿淚水,正用顫抖的手指記錄著每個咒文手勢。
黑霧終於開始退散。張烈傷口處的血肉如同獲得生命般蠕動連接,新生的皮膚泛著珍珠光澤。當最後一縷黑氣被淨化時,茶館房梁上懸掛的蒜頭突然全部爆裂——那是莉莉安提前布置的驅邪陣。
"咳...咳咳!"張烈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血液在地麵腐蝕出蜂窩狀的凹坑。但他的眼神已經恢複清明,古銅色皮膚上重新有了血色。他掙紮著坐起時,發現右腹那道跟隨自己十年的舊疤也消失了。
"小姑娘..."他粗糙的大手握住月星語顫抖的手指,喉結滾動數次才擠出聲音,"張烈這條命,今後就是你的了。"說著就要扯下頸間的狼牙項鏈——那是北境戰士最鄭重的誓約禮。
月星語卻輕輕按住他的手。她臉色蒼白如紙,連標誌性的藍紫色眼眸都暗淡了幾分,卻依然揚起微笑:"光明法術本就是為了救死扶傷。"她指向自己袍角繡的銀月徽記,"每一位月神殿學徒都立過誓的。"
龍英雄突然說:"這位大姐姐的治愈術,可真神奇。"他的語氣恭敬。
莉莉安瞬間插進兩人之間。她紫羅蘭色的眼睛眯成兩道縫,發簪上的貓頭鷹突然轉頭盯著龍英雄:"小弟弟對治療術很感興趣?"月光石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晃出危險的光弧。
"你...想學治愈術?"月星語忍不住打量小龍英雄。龍英雄眼中閃爍的渴望太過熾熱,讓她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龍英雄用力點頭,額前的碎發隨之晃動:"我看到您用光明之力救人,覺得這比任何武功招式都要厲害。"他的聲音裡帶著激動,"如果能學會這種法術..."
"治愈術是光明魔法中最高深的學問之一。"莉莉安·月光不知何時已站在月星語身後,紫羅蘭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龍英雄。她發間的貓頭鷹發簪突然轉動頭顱,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少年藏在衣領下的那抹異樣凸起。
龍英雄正:"我知道很難,但我願意每天練習十個時辰!"他聲音裡的急切讓正在喝茶的加文·鐵心挑了挑眉毛。
莉莉安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月光茶杯,杯中的茶葉組成奇妙的星象圖案:"魔法修行不是靠蠻力。"
"明年開春,青州光明學院會招收新學員。"莉莉安說"如果你能通過天賦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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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導師!"他深深鞠躬,"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