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退下吧。”
“卡穆爾,南桐,你們且去照顧好聖埃及的盟友們。”
“特彆要看好那蠻族之王,可彆讓他把我們重要的盟友給惹生氣了。”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林珂這時緩緩起身,卡穆爾與南桐則是躬身,領命而去。
這段日子實在是太過繁忙,至於那宴會,林珂隻是讓卡穆爾以“聖法老事情繁忙難以抽身”為由,不出席此次宴會了。
若是在從前,林珂就算是身體疲憊,日理萬機,也是必須得去的。
因為,在那時,他比他的這些盟友,更需要幫助。
但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今,聖埃及擊敗了希伯來帝國,擁有了至高神。
從某種方麵來說,是盟友需要他,比他需要盟友的程度更高。
他自然也就不用再親自出席這樣的宴會了。
更何況,林珂也確實感到有些乏了。
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所以,在所有事項都安排妥當之後,林珂才終於回到了他的寢室中。
哪怕如此,他也得先檢查一遍文明麵板,確認沒有什麼新的問題出現,才敢躺下身去。
啊!真舒坦!
待他躺在那張鑲嵌著青金石的烏木床上,他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下來。
“啊——事情也太多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
望著天花板上繪製的神明圖案,喃喃自語。
“還好有卡穆爾和南桐這樣得力的大臣為我分憂。”
“若是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了。”
林珂又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左右轉動腦袋掃視了一圈,侍從都在門外,房間裡現在並沒有人。
於是乎,他才敢用力伸個懶腰,可這一伸展,骨頭竟然“劈裡啪啦”發出了幾聲悶響。
我靠!
身體太久沒活動了!
這時,林珂看著天花板,揉著自己的肩膀,再次思索起來。
聖埃及剛剛經曆戰亂,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可真正能獨當一麵的官員卻寥寥無幾!
特彆是在聽聞了那些大臣發言之後,林珂意識到,許多大臣的思維比古墓中的木乃伊還要更加腐朽僵化。
他們提出的建議,無一不是從發黴的舊莎草紙堆裡翻出來的陳腐之策。
增加賦稅、強製婚配、嚴刑峻法。
好像治理國家,隻需要這幾板斧就夠了。
反正大不了就發配為奴,好像埃及子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似的。
但林珂可不這樣認為。
和外敵相比,內部的叛亂更具致命性。
可那些老臣似乎根本無法理解這一點,或者說,在他們看來,這是有些荒謬的。
按照他們的想法,若是提到商業,就是收稅。
說到治安,就隻會加重刑罰,發配為奴。
談起民生,就隻懂得攤派勞役。
他們的頭腦被幾十年的官場規矩束縛得死死的,就像被裹屍布纏緊的木乃伊,早已失去了變通的活力。
林珂這次還注意到,這些老臣們甚至就連說話的方式都像是在背誦經文似的。
他們引經據典時滔滔不絕,可一旦要解決實際問題,就隻會重複“先祖之法”、“舊製不可違”這樣的陳詞濫調。
他們的思考好像永遠停留在了幾十年前,對新的問題既缺乏洞察力,創新解決的勇氣更是沒有。
最致命的是,這些人看待任何事物都像在解讀神諭,非黑即白。
希伯來人鬨事?那就殺!發配為奴!
災民有意見?那就鎮壓!或者殺!發配為奴!
他們永遠隻能看到問題的表麵,就像隻認識象形文字的表意符號,卻讀不懂其中更深層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