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我有一事相求。”
一個中年的,打扮像魔法師一樣的人,來到了那老者的麵前,恭敬地行禮。
他深藍色的長袍下擺沾滿灰塵,顯然是一路匆忙趕來。
教皇緩緩抬眼,目光在那張憔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皺了一下。
“又是為了你妹妹的事吧。”
那魔法師渾身一顫,法杖“咚”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因為這事向教皇求情了。
作為教皇的大弟子,他不該如此低聲下氣。
他的魔法造詣在整個玫瑰教團都排得上名號。
他門下的弟子無數,就連希伯來帝國的究極大魔法師見了他也要恭敬地相稱。
可如今,這位受人尊敬的魔法大師卻像個乞丐一樣。
他已經因為此事,求見了許多人。
三天前,他拜訪了玫瑰教團的幾位大主教。
那些向來與他交好的老友和前輩,聽完他的請求後隻是沉默。
最後,才歎息著說:“現在戰事吃緊,抽調精銳去聖埃及的開羅城劫獄?這實在是無能為力。”
兩天前,他跪在了玫瑰教團兩位星辰魔法師的居所門前。
那是他的兩位同窗。
結果,他得到的消息,卻是:“兩位星辰大魔法師已經陣亡了。”
“沒錯,正是荊棘聖女和血痂聖徒。”
“這消息是前線的人帶回來的。”
於是,他又隻能悲傷的離開。
昨天深夜,他甚至冒險求見了至尊統禦王的親信。
那位以冷酷著稱的黑袍統帥,甚至是至尊統禦王的手足兄弟。
對方聽完後隻是冷笑:“為了一個可能已經叛變的丫頭,耽誤召喚儀式?你真是糊塗了。”
每一次拒絕都像刀子般剜著他的心。
玫瑰教團裡的人們,開始有意避開他,昔日在他手下的魔法門,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憐憫。
更可怕的是,他察覺到總有人影在暗處跟隨。
顯然,那是教皇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因為,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
但那人不僅是他在玫瑰教團的弟子,更是他唯一的親妹妹。
他甚至不惜以壽命為代價,使用魔法儀式看到了遠方的碎片之影。
在那些畫麵當中,他看見他的妹妹被綁在地牢之中,隻是木愣愣的看著一處地方,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且,似乎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即便以壽命為代價,他也沒能多看一會兒,似乎那地方有著某種魔法保護。
正因如此,那些碎片一般的畫麵,才更加讓他感到崩潰。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做些什麼,恐怕自己的妹妹,就會瘋了。
說不定,還會徹底忘記他的樣子!
當一個哥哥聽到自己唯一的家人,親妹妹,在千裡之外受到了折磨時,哪還顧得上什麼地位與體麵?
所以,既然求援無門,他隻能鋌而走險了。
那就是,直接來找教皇。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嘴唇哆嗦了幾下才擠出聲音:“是......是的。”
“是因為我妹妹的事情。”
教皇歎了口氣,皺緊了眉頭。
“你可是永恒之力法術的其中一人,怎麼總是為了這點事前後忙碌個不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