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風暴!”
塞特的聲音撕裂了耶路撒冷的夜空。
此刻,黃沙如怒濤般翻湧,吞噬著希伯來帝國的王都。
月光之下,他的身影在沙暴中若隱若現,凡是在他周身的,肉眼可見的一切,都在燃燒和熄滅的中循環反複。
而風暴與混亂之神塞特所到之處,大地龜裂,建築崩塌。
“聖法老陛下有令!儘可能避開這位沙漠之神!”
“他是被邪術召喚出來的,陷入了狂暴之中!”
“絕對不能靠近,全部後撤!”
阿茲特克的大領袖蒙特祖瑪嘶吼著,而不遠處,沒有騎兵駕著的戰馬,則是在震顫的大地上發出陣陣驚恐嘶鳴。
風暴與混亂之神塞特周圍的沙暴動向難以預測,有時,它們會像是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猛地朝著人堆就紮過來。
所以,此刻占領了外城的聖埃及聯盟大軍,隻是儘可能地避讓這位風暴與混亂之神。
他們原本整齊的陣型早已被狂沙撕碎,鐵甲上開始不斷地出現砂礫刮擦的痕跡。
“啊!”
“該死的!”
這時,一位蠻族士兵被風暴卷起的磚石砸到了後背,他“啪”的一聲摔倒在地麵,幾秒鐘後才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而這蠻族士兵,則因此與前方的部隊脫離了半步。
他正準備向前跟上大軍,耳邊卻突然響起了“呼呼”和“沙沙”的沙暴之聲。
那是風暴與混亂之神塞特的陰影。
他接近了。
陰影籠罩下來的瞬間,他的鎧甲突然開始風化。
保護身體的金屬,此刻竟像腐朽的樹皮般剝落。
他驚恐地低頭,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被摩出了血,甚至和指甲相連的肉,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翹起。
手臂的皮膚寸寸開裂,血肉則是從骨縫間流瀉。
“我的身體?!”
“救......”
他不過剛剛張開嘴,呼救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他的整張臉突然塌陷下去,像被抽空的沙袋似的。
頭盔哐當墜地,隨後又被狂暴的風沙卷到了高處,又重重落下,摔成碎片。
這一幕被阿茲特克的勇士所看到。
那些原本衝鋒在前的勇士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後方奔去。
不是送死,而是衝向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傷兵,或者是那些因為受傷移動緩慢的士兵。
甚至,還有阿茲特克的騎兵翻身下馬,伸手拽起一個腿部中箭的蠻族戰士。
“把手給我!”
騎兵的聲音透過他頭戴的鷹頭裝飾物中傳出。
那蠻族戰士隻是愣了愣。
要知道,蠻族和阿茲特克,在幾個月前還在相互斬殺著對方的士兵。
看著那阿茲特克的勇士,他沾滿血汙的手懸在半空,手臂僵硬。
“發什麼呆!”
“難道你想死嗎?”
騎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蠻族戰士的骨飾手鏈硌在對方的鐵手套上,“哢哢”作響。
“現在,我們都屬於聖埃及聯盟。”
“你要是有什麼不滿,那就等到戰爭結束後再說吧!”
阿茲特克的勇士將對方扛到馬匹後背上的時候,那蠻族士兵還“哎喲”的叫喊了一聲。
但那位阿茲特克的勇士隻是一巴掌拍在那蠻族士兵的後背上。
“你們蠻族不是最擅長忍耐傷口帶來的痛苦嗎?給老子撐住了!”
蠻族士兵原本略顯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他用部落方言罵了句什麼,不過,他還是攥住了那阿茲特克勇士的衣襟。
“凡人,不過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