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法老......與惡魔達成了交易？！”
“這怎麼可能？！”
另一邊，匍匐著，沒離開太遠的至尊統禦王，甚至完全聽到了他們話語的全部內容。
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個惡魔，竟然會答應一個凡人的交易！
甚至，還願意率先表示忠心，要來奪取他的腦袋！
這根本就不可理喻，無法理解！
“普天之下，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至尊統禦王的身體因憤怒和恐懼而劇烈發抖。
但他體內的惡魔之力，現在甚至就連一位低等神明都比不上。
而聖法老又很清楚，巴弗滅惡魔體內存在的“永恒之力”可以吸收神明之力，所以，聖法老隻會讓巴風特惡魔發起攻擊。
就算至尊統禦王想要汲取神力，也根本毫無辦法。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
他緊咬牙關，就連那個羊頭腦袋的雙角也猛烈震動起來。
至尊統禦王此時的大腦已是一片混亂，他根本沒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聖法老能夠那麼輕易的就和巴風特惡魔達成交易？”
“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至尊統禦王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疑惑和仇恨。
他跪倒在地上，雙手捏成拳，重重錘了幾下地麵。
至尊統禦王的腦海中，隨即出現了幾個畫麵。
聖法老的淡定從容的樣子，巴風特的俯首稱臣的模樣，還有兩個強大無比的至高之神。
每一幀畫麵都讓至尊統禦王感到窒息。
“那麼強大的惡魔，為什麼會答應一個凡人的要求！”
現在，就連至尊統禦王頭上的角，都快要抵到地上，戳進地麵。
“那可是地獄的君王，惡魔巴風特啊！”
“那麼殘暴的惡魔，什麼時候在乎過人類的想法？”
“所以......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至尊統禦王發出一聲壓抑的咆哮，但從他那惡魔的喉嚨中發出的，隻是一陣陣可怖的低沉聲音。
這時，至尊統禦王的思緒翻湧如潮。
他回憶起幾個月前自己所付出的那些慘痛代價。
獻祭了數千個的無辜者靈魂，並在王宮之下修築儀式之地。
甚至，還獻祭了五位擁有王室之血的至親。
其中，還有他的親兄弟，親哥哥，希伯來帝國的黑袍大將。
不僅如此，還要算上，那些已經脫離了希伯來帝國，還有被聖埃及聯盟占領的城池。
“我......我耗費了多少心血，才喚醒了惡魔巴弗滅，才成功啟動了‘永恒之力’這儀式！”
說到這裡，至尊統禦王張開了自己的手臂，他看了看自己的那雙手。
那已經不是人類的模樣了。
“我在地下深處呆了如此之多個日月，忍受著詛咒和惡魔反噬精神的痛苦......”
“而聖法老，卻隻需要幾句話，就讓惡魔巴風特甘願俯首！”
“那我做的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到底......算什麼？！”
至尊統禦王的注意力轉向自己的羊角之上，他隻是用力掰著那兩根羊角，似乎是想要脫離自己身為巴弗滅惡魔的這個身份。
那原本是他付出了沉重代價才換來的身份，甚至從某種方麵來說，那還是巴弗滅惡魔的“恩賜”。
但現在，這份“恩賜”看起來是那樣脆弱，那樣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