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馬士革外圍的平原。
兩支龐大的軍隊從東西兩個方向緩緩彙聚,揚起的塵埃如同一片褐色的雲霧,遮天蔽日。
叛軍的旗幟在風中劇烈搖擺,各種部族和勢力的標誌混合在一起。
顯然,他們並不像城中的阿拉伯人那樣,擁有著同樣的信仰,效忠著同樣的領袖。
西側軍陣中,一位身形魁梧的首領騎在一匹黑白相間的戰馬上。
與此同時,東側軍陣中,另一位叛軍領袖正懶洋洋地靠在一匹駱駝上。
兩支軍隊在距離大馬士革城牆約十裡處相遇。
一位叛軍領袖策馬前行,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停住,高聲呼喚。
“彆來無恙啊。”
一位首領微笑著示意手下停下,自己騎著駱駝來到一位叛軍領袖身邊。
“你似乎興致不錯,怎麼,是迫不及待要攻占大馬士革了嗎?”
一位叛軍領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
“與其說是急於攻城,不如說我是被眼前的情況驚到了。”
“你看那邊——”
而後,他指向了大馬士革所在的方向。
隻見遠處的城牆上空空蕩蕩,隻有幾麵旗幟無力的搖晃著。
而在正門處,城門竟然洞開著,城牆上也沒有任何防禦準備的跡象。
“你也沒想到吧?”
“法迪勒那個蠢貨真的打開了城門!他竟然真的投降了!”
“看來,咱們的威脅信把他嚇得不輕。”
另一位叛軍領袖則是眯起眼睛,謹慎地觀察了起來。
“這也太容易了吧?”
“嘖,我還是不敢相信,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叛軍領袖聽見這話,隻是嗤笑了一聲。
“哈哈哈?陷阱?”
“那能是什麼樣的陷阱?你以為薩拉丁還活著呢?”
“那個法迪勒雖然是薩拉丁的兄弟,但他連薩拉丁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淌上一淌,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隻不過,另一位叛軍首領還是很謹慎。
“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先派幾名騎兵去看看情況吧。”
這時,剛剛發言的那位叛軍領袖則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何必浪費時間?”
“你得明白一點,如果這不是陷阱......”
這時,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中露出了一種病態的興奮。
“那麼!我們將成為攻占大馬士革的第一人!”
“你想想看,薩拉丁的財富、大馬士革的美女、權力......都將是我們的!”
另一位叛軍領袖聽著這話,眼中的光芒也發生了變化。
他盯著敞開的城門,最終,心底逐漸升起的欲望逐漸壓過了他的謹慎。
“你說得對!”
“我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薩拉丁在世時,我們不得不躲在他的陰影下,像老鼠一樣偷生!”
“而現在......”
他說著,鼻孔也猛地噴出了一股氣。
“而現在,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進大馬士革!”
“這裡,終於是我們的了!”
“啊!我真希望自己能看到薩拉丁的頭顱被掛在城門上的樣子!”
說到這裡,這位叛軍領袖歎了口氣。
“沒能親眼看到薩拉丁斷氣,實在是遺憾。”
“據說他病逝在床上,那當真是太無趣了。”
“我本希望親手斬下他的頭顱,聽他臨死前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