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昊傲立在瑤池聖山上，如同之前他站在紫府聖山上一樣，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隻，俯視著這這座聖山禁地。
對世人，乃至對諸神來說的聖山禁地，對他來說，就像是隨意可逛的後花園。
這讓世人都感慨不已。
各大聖山，除了須彌聖山外，其餘聖山內都有一道道冷漠的目光鎖定著林昊，一尊尊大羅仙的氣息洶湧，似要毀天滅地。
瑤池聖山卻反倒是最安靜的，唯有仙道氣運洶湧，聖山上密密麻麻的仙道符文閃爍，萬千大道不斷地變幻形態，隱隱有一股恐怖的意誌在複蘇。
林昊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虛空中，俯視著這座聖山，他的目光像是能夠透過大道迷霧，東川聖山內部。
許久過後，聖山內傳出一道清脆優美的聲音：“昔年，在歲月長河一戰，本宮的確現身了，卻不曾用全力，十個量劫千，厚土成就古神，本宮也不曾出手。”
“說起來，本宮和東王公雖然是仙道大羅仙，但我二人之道卻參考了太一神的大道，由參悟神道本源從而走出的道，和神道也算脫離不了關係！”
“太一，太乙嗎？”
林昊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一步踏出，消失在了瑤池聖山上。
緊接著，金光大道再次顯化，橫貫數百個混沌海域，直達另一座聖山。
這座聖山宛如一顆龍首，十分猙獰，龍首周身有密密麻麻的大道符文在演化，並按照規律，呈太極狀態。
此聖山正是首陽聖山，乃是道德天尊的道場所在，山上仙道氣運十分濃厚，甚至遠超紫府聖山和瑤池聖山。
當林昊到來時，道德天尊早已經等候多時，他盤坐在聖山上空，並沒有顯化法相或者大道元神，這位道德天尊就如同一個普通老者，正在打坐。
在其麵前，則有一個丹爐，爐壁上有陰陽八卦太極圖案，十分玄奧。
林昊看向麵前的道德天尊，他意念一動，不可莫名的狀態消失，化作了一名黑袍銀發青年，緩步來到了道德天尊麵前。
道德天尊沒有抬頭，反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這一爐，煉的是丹，又不是丹，或者說是道，這爐丹如果成，吾道也成，道友覺得這一爐丹能成否？”
說著，道德天尊緩緩抬頭，看向林昊。
“天尊能夠領悟太極，說起來，也是前無古人，這條道通往問古，追溯起源，一旦成功，將不死不滅，化作永恒。”
“隻是....”
說到這裡，林昊停了下來，神色有些茫然。
這卻是讓道德天尊詫異，他看向林昊道：“道友是在迷茫，這是為何？”
“吾在想，永恒真的好嗎？我等修士，追溯起源，便是為了有一天與起源同在，可我等雖然誕生時，便與同在，是神是聖，可終究是有意識的，隻要有意識，便和普通生靈沒什麼區彆。”
“這種生靈意識，如果和永恒掛鉤，天尊覺得，時間久了，會不會發瘋，甚至想要自我了解，自我陷入寂滅？”
這一直是林昊在思考的問題，曾經他追求永恒，如今也已經靠近了永恒，可往深處想，永恒未嘗不是一種大恐怖。
天地滄桑，萬世輪回，一批又一批的生靈覆滅，就連大道都腐朽了，天地間隻剩下自己，和起源同在。
到時候凡塵經曆會變得枯燥，就連求道也都已經不需要了，到時候每次睜開眼睛，麵對的便是天地演化，萬物輪回。
然而，到了那時，就連遊戲人間，布局算計的心思都沒了，這豈不是慢慢的，讓自己的心死去，隻剩下一個如僵屍般的意識。
他和道德天尊提這個，也是因為道德天尊的性情，這位的性情和洪荒太清老子一樣，淡漠，卻又不缺少欲望，介於人和神之間。
最主要的是這位領悟了太極之意，也是整個無極中除了自己外，唯一領悟先天五太的。
如果說在混元無量量劫降臨時，誰能渡過，這位道德天尊是最有希望的。
“永恒嗎？的確如你所說，不過貧道依舊會走下去，哪怕到時候麵臨大恐怖，貧道則會選擇化道，磨滅生靈的七情六欲，讓自己徹底成為真神！”
“這也算是完成了貧道的執念！”
道德天尊神色不變，依舊自顧自的煉丹。
林昊目光看向這座丹爐，他能看的出，這座丹爐不簡單，爐壁上的太極圖案融入了太極之意。
這座丹爐裡並沒有煉丹材料，裡麵的材料都是太極直接演化出來的，且這些演化來的材料內都蘊含著老子的道意。
林昊離開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道德天尊的問題。
“師尊，他為何....”
林昊剛離開，一道身影便浮現在了道德天尊身旁，這是一名年輕的道人，周身彌漫著玄奧的道韻。
隻見他的神情和道德天尊十分相似，目光平靜如水，似乎對天地萬物都沒有任何興趣。
“他能看透貧道的太極之意，看來這時間環被破後，無極發生了變數，貧道居然看不透他了！”
道德天尊發出歎息。
“讓您都看不透，這不應該啊，這個時候的皇天應該並沒有達到巔峰，他怎麼...”
青年道人有些彆自家師尊說的話。
“所以說，這才是變數，在時間被封印後，他改變了自己的道，否則的話，他早就應該去應劫了，可如今他依舊還活躍在這無極當中，甚至還有膽量來威懾我等，這足以證明自身劫他並不在乎！”
對於古神應劫，道德天尊其實也並不了解，這個劫難乃是歲月長河被封印後，他們這些大羅仙推演出來的。
畢竟時間之力雖然消失，但處於原來時間線上每一個時間節點的古神卻依舊存在。
這些古神的未來身，都同掌控一種大道，可大道是唯一的，最終隻能有一個掌控。
也就是說，在歲月長河消失的刹那，便沒有了過去和未來，過去和未來將會化成無數分支，哪個時間點上的自己想要存活，就需要消滅其他時間節點上的自己，使得自己成為唯一，讓過去和未來的自己成為虛假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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