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9點,埃莫森再一次來到了領主府,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故意讓保羅等他。
“嗬嗬!格萊曼大人擺下好大的陣仗。”
埃莫森看到屋子裡多出了許多人後,笑著說道。
當然,這還嚇不到他,埃莫森自信從容地來到了昨天坐的地方,也不等保羅開口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問道:“格萊曼大人,一晚上的時間應該讓您考慮清楚了吧?”
“我忍——”保羅在心裡暗暗勸住自己。
他微笑著點點頭:“埃莫森爵士,我考慮好了。”
“為了肯特家族和格萊曼家族的友誼,我決定接受您的關於共享利潤方麵的要求。但是有關共管拜爾丁這方麵,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否則我對不起逝去的加納德叔叔,而且拜爾丁的真正領主是麥隆·加納德。”
“我是不會同意您昨天提出的關於拜爾丁的要求的。”
旁邊的麥隆朝著埃莫森邊搖頭邊說。
“哦……“
埃莫森看起來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肯特大人會很失望的。”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保羅,雙方就這麼對峙了起來。
終於,在經過了漫長的內心掙紮後,保羅退讓到了自己的底線:“如果肯特家族可以放棄對拜爾丁的要求,在利潤方麵我們可以多分享出一些。”
然後他就一言不發地等待對方的回複。
埃莫森不斷地摸索自己的下巴,似乎在考慮著保羅剛才的話。
其實他的內心早已做好了決定,但他很享受這種“裁決”的感覺,看著對方惴惴不安(在他看來)地等待著自己的回複,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對方命運的感覺。
“現在滿屋子的人都在凝聲靜氣地等待著我的宣判。”這就是埃莫森現在心裡所想的。
該對他們做出什麼判決呢?
唉,格萊曼啊格萊曼,如果前天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你立刻來拜見我,我現在就會放過你了。
可惜啊可惜,你當時犯下了對我不敬的錯誤,必須得到懲罰。
埃莫森又故意等待了一會兒後,他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終於發話了:“保羅·格萊曼。”
“鑒於你沒能及時作出讓肯特家族滿意的決定,所以我代伯爵大人對你作出如下要求。”
“第一,將分給肯特伯爵和費迪南德公爵的利潤均提升至三分之一。”
“第二,向肯特家族交出造紙和製做瓷器的技術。”
“第三,立刻讓出拜爾丁一半的領土給肯特家族。”
“第四,……”
埃莫森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向馬爾茨·肯特伯爵大人極其合法繼承人宣誓效忠。”
在說完了這四條他自行添加的要求後,埃莫森的內心抑製不住地興奮了起來:
哼哼!跪下向我求饒吧,這就是對你怠慢我的懲罰。
保羅·格萊曼,你身為一個弱者,竟然敢沒有第一時間來見我,你以為你是誰,手下連一個騎士都沒有的掛名伯爵而已。
不過如果把我求高興了,或許就能放過你了,當然,是或許。
雖然內心激動,但埃莫森臉上除了帶著一絲笑容外,仍然維持著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還慢斯條理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此時的保羅已經呆住了,他完全被對方的貪婪驚呆了。
會客室裡的其他人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全都沒反應過來。
保羅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扯了扯袖子,他清醒了過來後轉頭一看,竟然是福特總管在扯他。
隻見老福特右手五指伸直呈刀狀,就這麼向下一切。
意思很明確:伯爵大人,開戰吧!
對方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已經突破的阿爾達所能夠承受的底限了,一旦答應的話,格萊曼家族在西北將再無立足之地。
有些精神層麵上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顯然,是到了不得不應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