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死後,景瑜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
他曾聽老乞丐洪仝說起過,杜律並不簡單。
當年,杜律在六扇門內也曾是風頭無兩的人物。可最終因為妻兒老小在一個案件中被殺,可鐘雄以顧全大局的名義,繞過了那一案的凶手。
凶手還屬於九流門騙子一脈的。
自此之後,杜律便開始變了。
再後來,那個凶手死在了王家家主手上,杜律為了報恩,於是在這錢塘地界上,杜律就成了錢塘王家最大的助力。先不管杜律的武功多厲害,單就這個身份,就代表著足夠的力量。
在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刀術對決後,在那漫天噴灑的鮮血中,映在景瑜腦子裡的,卻是一名六扇門捕頭,對“鐘雄”這兩個字的怨恨。
理想、大局、犧牲。
以及現實。
“鐘雄嗎?”景瑜坐在四輪車上,眼睛看著杜律的屍體,嘴裡卻嘟囔著:“到底是日月當空的神侯鐘雄,亦或者所謂以大局為重,罔顧是非的鐘雄。”
站在景瑜身後的陳綺聽到景瑜的嘟囔,便出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她也被剛剛的刀術對決給嚇到了。
景瑜道:“我們走吧,呂捕頭還需要處理六扇門衙門的事,咱們就不打擾了。直接去曦月閣吧,下一步便是李瑤的問題了。”
自從盧員外到了錢塘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包下來曦月閣。
甚至因為當初景瑜就是在曦月閣請盧陳二女吃的那頓飽飯,兩女對曦月閣非常有好感,所以盧員外已經在談要買下曦月閣的事了。
和曦月閣背後的東家碰麵,便是盧員外立足錢塘的第一步。
兩女推著景瑜的四輪車,走在錢塘的街道上。先是經過湖邊茶館,然後是城隍廟,過了城隍廟便就是曦月閣了。
當初景瑜便是在湖邊茶館聽的江湖話本,認識的李瑤,也是在城隍廟門口,遇到了已經餓的不行的盧清妍和陳綺。當時三人在此相遇,隻是三個同樣初出茅廬的江湖新人。而現在僅僅是過了不到十天的時間,景瑜卻感覺自己已經曆儘江湖險惡一般。
三個人從城隍廟門前路過。
一個人影卻從城隍廟中走了出來,攔在了三人的前麵。
景瑜手腕一翻,一枚如意珠出現在景瑜手中。
說起來,現在景瑜的物品欄中,如意珠不過一百顆。就這還是景瑜從兩個大箱子裡麵各自拿了五十顆呢。拿多了,景瑜也怕湯舟他們發現異常。
那三十兩金子景瑜放哪了他們不好意思多問,可這麼多鐵球要是一下子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牛家村戲法師的名號,他們可是知道的。
但是這戲法再厲害,也不能把六百斤的鐵球在身上變來變去的吧。
在看清楚來人後,景瑜先是以呼吸吐納法調整呼吸,用抱元守一法調動內息,依靠飛星術的手法將如意珠扣在掌心。
帶著一絲不解的問道:“唱賣人?此時當街行凶,可是給了呂捕頭介入的借口。”
鄭某站在那裡,沒有拱手行禮,也沒有貿然向前,隻是說道:“在下鄭某。”
景瑜盯著鄭某:“你受傷了?洪前輩下手不該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