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自己的結局之一,景瑜壯著膽子,硬擠出一絲笑容:“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練姑娘。”
練紅塵看著景瑜,輕輕一笑:“沒想到嗎?我還以為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呢。”
聽到練紅塵的話,景瑜倒是一愣,不解的問道:“為何這麼說?”
練紅塵沒有回答,隻是來到烈陽豪身前,在烈陽豪害怕、顫抖到說不出話的情況下,一把抓著他的衣領,說道:“你若是要自己走,我定不會留你。有人想掙這份錢,有人不想掙這份錢,沒必要強逼他人。不過,拿了我的東西來投靠他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練紅塵說著,烈陽豪噗通一下子跪了下來,磕著頭說道:“大小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姐就大發慈悲,放我離開吧。”
頭磕在甲板上咚咚作響,聲淚俱下。
練紅塵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厭惡,一腳踹向烈陽豪的肩膀,冷聲道:“白瞎了這一副皮囊。”
說著,練紅塵抬頭看向景瑜,說道:“他比起你來,可就差的遠了。”
在剛剛練紅塵踹出的那一腳,景瑜注意到的卻是練紅塵腳上包紮的繃帶。那是在齊君恒商船上,被那三個騰蛇穀的人突然襲擊時受的傷。
記得當時馮不寧說過,騰蛇穀不收二進宮的人。
那些私自逃出騰蛇穀的人,騰蛇穀是不會再收留的。可卻有一種特殊情況,便是所謂的“四惡七凶黑白鬼”這一十三位大惡人,是可以打破這個規定的。
如今,據說在衢州除去已死的喪門劍外,還有一惡兩凶三位大惡人。
那些從騰蛇穀逃出去的人,有可能為了再進騰蛇穀,再次成為這三位大惡人的手下。
如此說來,那三個人乘坐齊君恒的商船前往信安也就說的過去了。
如今的衢州,除了雲袖舞坊在吸引著一堆花花公子外,騰蛇穀的那幾位,也在吸引著一些走投無路的惡人,前往此地彙合。
人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亂。
練紅塵看到景瑜沒怎麼搭理自己,便再說道:“景公子,去客艙吧,有人在等你。”
景瑜看了一眼還在苦苦哀求的烈陽豪,也不知道該怎麼求情,便轉身朝著客艙而去。
這一艘雲袖舞坊花船屬於超大型的船隻,要比齊君恒那條商船大的多。如此大的船隻,並不追求行進速度,它更多的是為了在船上,搭建出足夠多的娛樂場所。
雲袖舞坊,整個江南,最是溫柔鄉的地方。
多少英雄夢,儘埋葬在了這花船之上,如何也走不出這片天地。
於是乎,景瑜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在踏入客艙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麵而來。
客艙內燈火通明,四壁懸掛著輕紗幔帳,隨風輕輕搖曳,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在視線的儘頭,正中央的位置,一名蒙麵女子端坐在一張雕花檀木椅上,身著一襲素白長裙,裙擺如雲般鋪展在地。
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薄如蟬翼的麵紗,隻露出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眼波流轉間,仿佛能攝人心魄。
她的長發如瀑,垂至腰間,發間點綴著幾枚晶瑩的珠飾,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