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金鷹鏢局裡,景瑜沒有收獲,張三卻有了新的收獲。
景瑜來到張三身前,看著他拎在手裡的衣服,用手拈了一下布料後說道:“麵料不錯,而且看樣式,應該是男人穿的內襯。”
“沒意外的話,應該是金鷹鏢局的總鏢頭,趙宣!”
張三再一次聞了聞,很是興奮的說道:“這件衣服不僅有那香薰的味道,而且味道還比你身上的要濃。也就是說,和你相比,師弟他更後來見的,應該就是這個趙宣。”
說完後,張三期待的看著景瑜。
景瑜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說道:“你也看見了,那個風洪也在找他。聽牛老六說,這一位是在一夜之間,帶著自己的族人家眷一起消失的。”
“不過,能放棄了趙家在臨安近二十年的經營,肯定是遇到什麼大事了。”
景瑜想不出那個宋九計為什麼會跟金鷹鏢局有聯係,甚至還在趙宣身上,下了跟他一樣的熏香標記。但是這一切,很顯然都跟二十年前的事有關。
寒無義說過,破局點在江湖。
隻能說這個時間點,江湖也要再起波瀾了。
張三看向景瑜,臉上的怨念幾乎都快成實質了:“你會去追查趙宣嗎?”
景瑜想了下,然後搖了搖頭:“我跟其他人有約,在牛家村待幾天後,我會北上的。”
此時的景瑜,說不清是對此前種種的厭惡,還是說對蘇雪棠口中上一任戲子班主跟小偷一脈盜聖的好奇,他總覺得自己要離開江南東道了。
“那就沒辦法了,看來我要自己去查下趙宣的去向了。”張三說著,然後看向景瑜:“本以為遇到一個有趣的人,沒想到隻是接觸了兩個時辰。”
景瑜笑道:“小三啊~,咱這叫一見如故。”
說完,景瑜一頓,然後問道:“你要走了?”
張三點了點頭。
景瑜沉默一會,再次問道:“假如,你真的找到你的師弟,你會如何做?”
張三也愣了愣神,然後苦笑著說道:“羽玄門本身並不太阻擾弟子下山的。修道是為了修心,在山上待著不開心了,這心也就沒法修了。所以,師弟當初下山後,其實並沒什麼人管。”
“一直到有消息傳回山上,他在山下加入了九流門,並做了不少錯事。”
“天地有道,做了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本事是在山上學的,做了錯事山上也是要承負的。所以,同為侍豬郎的我,便被派下山來找他。若是他願意隨我回山,那自然有師祖們罰他。”
景瑜問道:“若他不願意呢?”
張三指了指自己腰上的令牌:“這不帶著它嗎。他若是不願意隨我回山,我便代表羽玄門,就地處罰他。”
景瑜再問:“你又如何處罰?”
張三歎了一口氣:“道家是沒有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的說法的。以他做的錯事,怕是要以命抵了。”
景瑜點了點頭:“也算是清理門戶、鏟奸除惡了。”
張三微微搖頭:“清理門戶可以有,但鏟奸除惡說不上吧。對於山上的那些長輩們,我覺得是因為他們聽不得有受害人找到山上去哭訴。同時,也受不了自己一覺醒來,發現有一個這麼混賬的玩意,用著祖師爺傳下的功夫,乾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心不淨了,就不好修道了。”
“所以,我就是來乾臟活的。養豬是,找師弟也是,都累的慌。”
景瑜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那侍豬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