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的出來,陳昂在村子裡的孩子緣極好。
一個樂於助人,且非常帥的俠客,往往都是這些孩子們的終極幻想。雖說這個幻想,現在被藥罐子給替代了。但這並不妨礙他有一個好人緣。
終於將孩子們趕走後,陳昂走在前麵,笑著說道:“走,我請你吃點好東西。”
景瑜就這樣跟在陳昂的後麵,陳昂則走在前麵,說著關於聽濤驛的一切。
“這聽濤驛的路啊,不好走,也隱蔽。沒有什麼事啊,很少會有人來這裡的。所以,每當有外人出現,尤其是江湖人士,手裡拿著刀劍的,很是顯眼。”
“但一開始大家也沒在意。”
“畢竟這本來也不是個村子。住在這附近的人,以前也是靠著驛站吃飯的。隻不過後來驛站廢除了之後,守在這裡的人也沒走。”
“後來有幾年光景不好,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外人。”
“這些外人,有的走了,有的留了下來。這留下來的,也就成了本地人。所以每當有外人的時候,這裡的人還挺歡迎的,說不定就成了自己的左鄰右舍。”
“慢慢的,人就越來越多。”
“可大概在幾年前,突然興起了一個海鯊幫。在揚州、楚州,以及附近所有臨近水域的地方,興風作浪。算是苦了好一陣子。”
“再之後,有個叫君見歌的人,便一直在召集人手清理海鯊幫的水賊,慢慢的才好來起來。”
“真要說起來,我這也是因為那位君大俠,才知道了聽濤驛這個地方。”
景瑜沒想到陳昂會說道君見歌,便打斷後問道:“你沒聽說我這活閻王的稱號是怎麼來的嗎?”
陳昂一頓:“這倒沒太注意。我最近幾日,都是在找那些江湖人士的來路,沒怎麼去客棧打聽這些消息。你這活閻王的稱號,還是我前幾日抓了幾個海鯊幫的水賊的時候聽說的。”
“怎麼,有特彆的講究?”
景瑜輕聲道:“君見歌死了。”
陳昂突然愣在了原地。
景瑜接著道:“為他,也是為了另一個朋友,我在揚州殺了不少人。海鯊幫的,袁家的,慕家的,殺多了,便有了活閻王的這個稱呼。”
陳昂問:“你為他報仇了?”
景瑜道:“可能吧,更有可能是這仇我沒報完。但是因為些其他的事,我必須離開揚州。所以,還剩下一個大尾巴。”
陳昂道:“那好,剩下的那個大尾巴交給我了。”
景瑜道:“你太弱了。”
陳昂道:“我很強的。”
說著話,兩人一鹿來到了一個店鋪附近,陳昂收拾了下心情,衝著店鋪裡麵喊道:“吳叔在嗎,給做點吃的唄。”
隨著陳昂的話,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女孩從裡麵跑了出來:“陳昂哥哥,陳昂哥哥~。”
此時吳叔也從裡麵屋裡走了出來,看著陳昂和景瑜,笑嗬嗬的說道:“這次兩個人啊,銀鱗膾和煙火餅各兩份怎樣嗎?”
陳昂道:“行,就按吳叔說的。”
吳叔便叫著小女孩,回到店裡,給兩人準備吃食了。
做東的陳昂給景瑜介紹道:“這聽濤驛的人啊,大都自給自足,按說是不會有這種專門做吃食的小店的。隻是吳叔這手藝太好了,讓鄉親們求著開了這家小店。”
“這銀鱗膾,取新鮮的白魚,切的薄如蟬翼,用井水湃透,佐以薑醋、茱萸醬。若是將魚片鋪於新炊粳米飯上,也叫做‘踏浪飯’。”
“這煙火餅呢,鐵鏊烙製七層酥餅,夾層填入運河鹽商特供火腿絲、漬茱萸,最後在餅麵撒黑白芝麻拚出漕船紋。而最講究的,則是需用楚州特産‘丈八蘆葦’作燃料,彆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