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盜聖,就像是一個地裡遭了蝗災的老農,眼睛看著景瑜,臉上是愁眉不展,外加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
景瑜的因果,小偷一脈擔不起。
聽完盜聖的話,景瑜不語,陳昂卻有些不樂意了。
陳昂一邊把金蛇劍掛在自己的腰上,一邊笑著對盜聖說道:“前輩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行走江湖,義字為先。路見不平,方才拔刀相助。”
“揚州君見歌死於宵小之手,我兄弟也隻是為其報仇而已。”
“真說起來,我都恨不得自己在現場呢。”
聽到陳昂的話,盜聖道:“不都給你見麵禮了嗎,還堵不住你的嘴。”
陳昂笑道:“這不是見麵禮吧,這應該是你的賠罪禮。”
陳昂說到這,景瑜便直接說道:“那一日晚輩初出江湖,便遇到了陸遷前輩。不管如何,從陸前輩那學的小石散,是晚輩江湖路的開始。”
“今天之所以來此,主要也是為了敘舊。”
“但前輩既然這麼說了,那這妙手空空之術,在下也感興趣的很。”
說到這裡,景瑜也沒再提拜師之事,基本意味著這件事就此揭過了。但緊接著,景瑜又話音一轉,繼續說著。
“不過,盜聖既然遣人把我們帶到這裡,應該也是有賭徒一脈的意思吧。”
這裡是賭場。
店小二也說了,這個小據點,本就是賭徒一脈和小偷一脈共有的。如今他們來到這裡,賭徒一脈的人不知情才怪呢。
隻是這件事,又做的很明顯。
盜聖聽到這句,歎了一口氣。
“做了小偷,就沒了拚命的心了。所以,我才說你不適合我們。而賭徒一脈,其實他們最擅長的並不是賭,而是尋找賭注。”
“隻要有合適的賭注,就可以把任何人都拉到賭桌上來。”
“他們手上有乞丐們不能放棄的東西,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賭局。”
“同樣,他們手上,也有我不能放棄的東西。”
“賭徒一脈的,有個人想見你。”
此時陸遷也知道自己被盜聖給利用了,可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店小二和褲腰帶給捂住了嘴巴。
景瑜朝著陸遷拱了拱手,然後對盜聖說道:“雖然還有些問題未請教,但還是先解決賭徒一脈的事吧。”
之後,景瑜和陳昂兩人,走出了這間屋子。此時賭場內,已經沒了之前的人聲鼎沸。隔著一層層窗欞,景瑜還能看到有不少人站在周圍,而在賭場最中間的賭桌旁,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景瑜是真的沒想到,此次青州之行,真的讓他把之前認識的人,都見上一麵。
從旁邊的窄門一層層的穿過後,便來到了賭場。
眼前之人,賭海狂龍莫千籌。
“你們談完了?”莫千籌嗑著瓜子說著。
“談了一半。”景瑜道:“不過我突然覺得,你這邊更重要。”
莫千籌手裡捏著瓜子皮,笑著說道:“哈哈哈,說的沒錯~!”
陳昂坐到了莫千籌的旁邊,從他手裡又捏起一小把瓜子,也跟著嗑了起來:“這位朋友,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莫千籌看著陳昂:“楚州驚鴻劍,感覺和傳聞中的也不一樣。”
陳昂笑道:“你查過我?”
莫千籌也笑道:“彆在意,如今的局勢,活閻王身邊就是牽一條狗,都會有人查這狗是不是來自萬獸山莊。”
“更何況跟著一個大活人呢。”
“害~!”聽到莫千籌的話,陳昂立刻站起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把瓜子丟在了莫千籌的臉上:“賭鬼,罵人挺臟啊。”
莫千籌卻也沒在意陳昂的動作,把吃剩的瓜子皮從臉上拿開後,直勾勾的看著景瑜:“跟我賭一場如何?”
景瑜問道:“你之前不是說,若沒必勝的把握是不會跟我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