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無義道:“如果隻是你來,還帶不走她。”
說完這句話後,寒無義偏了下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楊三財,笑道:“楊先生,雖從未相見,但久聞大名。”
“隻是今天,相見的不是地方。”
楊三財聽言,又向一點紅身後躲了躲。
而一點紅則看著寒無義:“未必。”
說著,人就向前走去,手中尚未揮劍,便有一股利氣,直撲寒無義的麵門。可寒無義依舊微笑著,在他身後的敵無蹤繞過寒無義,走到一點紅身前。
背後的那個斜置的巨大長槍,嗡嗡作響。
劍和長槍,相對而言,越近的距離,長槍越是吃虧。
於是,敵無蹤首先有了動手的念頭。然而,就在敵無蹤的手抓到槍杆的瞬間,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滾到兩人的身前。
隨著它速度漸漸慢下來,一跳一跳的到最後停下,所有人才看向它的原貌。
十二祭首中,玄冥祭首的人頭。
也就是重傷鐘無月的狗首的人頭。緊接著,連狗首的儺麵具也被一並丟了過來,落在了人頭的附近。
敵無蹤朝著人頭和儺麵具丟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年輕人,身穿一身青衫,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可年紀輕輕的,手上卻拿著一個酒葫蘆。
此時正坐在房簷處,當啷著一條腿,慢慢的品著葫蘆中的酒,輕聲說道:“就是他傷了鐘姐姐吧,人頭我帶來了。”
話語中,有著給鐘無月報仇後的得意,也有對四大神捕的不屑。
寒無義看向此人:“嗬嗬,醉骨生花水銜杯。”
“本以為未曾一見,常引為遺憾。如今得見,我想,十幾年前我們曾經見過。隻不過,那個時候沒有醉骨生花,你也不叫水銜杯。”
“好像,叫水娃吧。”
“記得你是在水邊出生的,所以你生母才給你取了這個名字。十幾年未見,倒成了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對於水銜杯殺了狗首的事,寒無義隻字未提。就像是在嘮著家常一樣,眼神同時向周圍掃去,繼續淡淡的道:“血雨樓最強的三位殺手,已經有兩位露麵了,那第三位應該也不遠了吧。”
“九曲黃泉,楚燼書!”
隨著寒無義的話,一個清瘦的老男人,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一臉的書生氣,卻帶著幾分獰笑。
人未到,聲先至。
“寒神捕在找我?”
“嗬嗬,老夫跟小水可不一樣。年輕時未曾跟寒神捕認識。隻不過我年輕的時候,寒神捕還在哭著找父親吧。”
“鐘神侯是個好的靠山,隻不過貌似不那麼合寒神捕的意。”
一點紅、水銜杯、楚燼書,血雨樓最強的三位殺手。
自從十幾年前,血雨樓成了江湖上最強的殺手組織後,這是三大殺手第一次聚在一起。而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卻是為了接走一個人。
三大殺手中,年紀最大的楚燼書,看著寒無義道:“我們三人在,是否可以帶走鐘小姐。”
“神捕知道的,血雨樓並不想與六扇門為敵。”
“就像我們不殺官員一樣。”
“不是不敢,隻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