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用呢?”
張三抬起頭,看著因為著急站起來的宋九計,一字一字的道:“隻要不是你覺到的、悟到的,他人便給不了你,給了你也拿不住。既然拿不住,又何須去拿。”
“讀過再多,背過再多,也不過是一封路引。”
“你始終要自己覺到,自己悟到。”
“有時候,我都懷疑老祖不曾看什麼道藏。因為他隨口而出,隨手而寫的,便是道藏。隻不過,那是他的道。”
“而我,在找我的道。”
“你呢?”
“你呢?”
“你呢?”
……
夕陽下,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讓小九慌了神。在那一瞬間的認知中,小九便感覺的,自己與張三的差距,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他想向張三炫耀的天賦,在張三眼中,都一文不值。
他像是失去力氣一樣,跌倒在地上。
然後恐懼的起身逃走。可又因四肢無力,在這逃跑的路上,又磕磕絆絆,幾經跌倒。
從那一天開始,他便鬱鬱寡歡、悶悶不樂。
直到,他離開太嶽山,不再是一名侍豬郎。
可在宋九計的記憶中,凡是見過他的人,都稱他為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啊。
過目不忘,心算無錯。
直到某一天,他開始展現出了對道門典籍的興趣,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沒用多少光景,便成了十裡八鄉有名的道門神童了。隨著聲名鵲起,常有周圍道觀裡的老道,前來辯道。而無一例外的,全都成了小九的手下敗將。
腦中萬千道藏,說話間旁征博引,辯的對手啞口無言。
原本的聲名鵲起,變成了聲名大噪。
在一聲聲的誇獎、讚美中,漸漸失去了自我。
或者說,所謂百年一遇的天才,不應該在這百年之內,天賦第一嗎?!
終於,小九的事傳到了某些虔誠信道之人耳中。在這些信道之人的幫助下,如同獻寶一般,將小九送到了太嶽山。那位真武大殿中的老祖,還饒有興趣的親自見了小九一麵。可也就是這一麵,便將小九安排到了太嶽山下的豬圈,成為了一位侍豬郎。
隻給小九留下一句話——人太飄了,先到山下沉澱沉澱。
這一沉澱,就等到了小九下山。
可哪怕到了今天,小九對那位老祖依舊心有怨恨。對張三,依舊心生恐懼。
看著愣在原地的小九,張三又問了一次:“小九,跟我回山吧。”
小九看著張三,身體不由自主後的往後退著。隻是因為之前的移動,膝蓋處已經開始流血,這再往後退,一來一去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跡。
可小九每退一步,張三便前一步。
直到,十二祭首中的馬首,即疾風祭首,揮舞著鞭子攔住了張三的去路。
疾風祭首的儺麵具為戰馬嘶鳴狀,雙眼鑲嵌的是紅瑪瑙。身形壯碩,儺麵具下留有長長的編須。
張三看著馬首,淡淡的道:“十二祭首中,除了天劫祭首還有攔我之力外,其餘的都差一些。”
天劫祭首,即龍首。
馬首聽聞,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