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心思一動,上前一步,“老師傅,您見多識廣,幫我再認認這短劍!它是我找到父親的唯一線索了、”
“是啊,老師傅!我們小姐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人都找了十年還是音信全無,隻有這短劍、”紫蘿的反應很快,臉不紅心不跳的順著南星的話往下編謊。
老師傅瞄了她一眼,又看她背著藥箱,“姑娘是郎中?聽著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昭城裡的?”
“我們是外地的,幾日前才從永合鎮來到昭城。”紫蘿看看南星,說著她的行程。
“永合鎮?塔國的邊境城鎮?”
“正是!我們一路從塔國走來,隻為找這短劍的消息。”紫蘿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裝作可憐的樣子,“老師傅、您再幫我們認認吧。我們家小姐自小沒了父親,實在是太可憐了、”
老鐵匠回身擦了手,看看錢袋,又看看一身白衣的南星,麵色微動。
“看你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拿過來,老夫瞧瞧、”
“哎,好、”紫蘿笑著將圖紙遞了過去。
老鐵匠看著手中的圖紙,微微一怔,神情有些不安,“你們確定要找的短劍是這樣的?”
“確定!老師傅,您是不是見過這短劍?”南星內心一緊,試探的問道。
“老夫好像在哪裡見過、日子有些長,得好好想想、”
老鐵匠皺著眉頭,蹲在火爐旁點燃了旱煙,“想起來了,這寶劍被老夫毀了。”
“毀了?”
“嗯,毀了!這事大約得有十年了。那天晚上很熱,我實在不想動就趴在桌上打盹。一位蒙著臉的黑衣人闖了進來,非逼著我給他的短劍淬火重煉。老夫雖是打鐵的,可也知道沒有把好劍重新淬火的道理。這劍一旦入了爐就毀了。我不肯、他就威脅我、最終、還是、”
老鐵匠歎了口氣,“那劍毀了之後。大漢給了老夫一袋銀子,說想要保命就說沒見過他,也沒見過那寶劍。到如今十年了,你們還是第一個來問此事的人。”
“那您還記不記的那人的模樣?”南星輕輕問道。
“有些模糊了。不過,那人是外地口音,眉間好像有一個大黑痣、”
“對,是有個黑痣,就在左處眉頭的位置、”南星也想起了劫匪的麵部特征。
“左眉頭有黑痣?”紫蘿一愣,震驚的看著她。
“對!那是我唯一記得的特征、”南星點了點頭,又問道,“老師傅,除了這黑痣,您還有其他印象嗎?譬如,身高、穿著?”
老鐵匠搖搖頭,“隻記得他身材很魁梧,口音像是塔國人。他當時蒙著麵,又很凶惡,老夫都快嚇死了。不過,他像是做了什麼事,那短劍上還帶著汙血呢、”
“汙血?”
南星暗自一驚,‘看來這劫匪刺殺完自己,就急忙的隨便的找了個鐵匠鋪毀劍了。就連劍上的鮮血他都沒有處理乾淨、’。
“對!老夫當時也沒敢問他。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呢、”
“老師傅,您再仔細回憶回憶,那大漢的身上有沒有這樣的一個荷包?”紫蘿的聲音有些顫抖,抬起身側的荷包給老鐵匠看。
“這倒沒注意、不過,我毀劍的時候,聽他絮叨著什麼‘沒有辦法,不得已為之。不要怪他、’之類的話。想必你的父親毀這短劍也是不得已吧、”
“也許是吧、”南星隨口回應著。
紫蘿一聽老鐵匠說那大漢身上沒有她身上的荷包,暗自鬆了一口氣。
“小姐,既然短劍毀了,那咱們怎麼辦啊?又沒有線索了?”
老鐵匠看看南星,起身走到一堆爛鐵器前,“我這兒倒是還有那短劍的劍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他說著,壓滅了旱煙,附身從裡麵翻出一個鐵盒子,打開盒子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布包。“那短劍毀了,我就留下了劍柄作為憑證。十年過去了,都沒有人問起此事。我想著就把這事帶進棺材裡算了。今日既然碰見了你,你就把它收走吧、也是了卻老夫心裡的一樁事。”
看著手裡的劍柄,用料精良,做工精湛。劍口處的蟠螭紋巧奪天工,奪人心魄。
南星壓著心中的緊張,手指不停地摸索著、
‘這紋飾、我見過、這就是劫匪的劍!不會錯!隻可惜、劍毀了、人也不知去向?’。
當紫蘿看到這劍柄時,一陣心慌。
‘這蟠螭紋很眼熟,很像娘親給她畫的圖紙、難道是爹爹的劍柄、?’。
她不敢往下想,扭著頭閉上了眼睛。
“這劍柄很精致,保存的很好。多謝老師傅。”南星知道此事不易張揚,將劍柄收到懷裡,又將一袋銀子遞到老鐵匠手裡,“老師傅,日後有人問起您,您還是什麼都不要說。這劍柄我收走了,您就當沒見過我,沒做過這件事。”
“哎,老夫知道了!”
出了鐵匠鋪。
南星和紫蘿各想各的心事,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