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畫,不可惹事!丞相府向來如此,就是告到聖上那裡?也不會怎麼樣的?徒增了爹爹的煩惱!再說,咱們難得出府一趟,要是告訴爹爹,以後就出不來了。”
小姐搖搖頭,剛要走兩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我的腳好像扭了、”
“這可怎麼辦啊?奴婢扶您先坐下、”彩畫趕緊扶著她坐在台階上。
當南星走過來的時候,台階上坐著的小姐,正用一雙柔荑輕摸著自己的左腳踝。身邊的丫鬟四處張望著尋人、。
她粉黛輕施,如雲的鬢發上幾處微亂,發絲隨著輕風,飄落在臉頰處。一身淡青色長裙,裙邊還殘留著多處汙痕!
“這位小姐像是扭到腳了?能讓我看看嗎?”
“你是何人?”彩畫緊忙攔在南星身前。
“我是醫館裡的藥童,師父讓我過來看看街上有沒有受傷?”
南星隨便扯了一個謊。
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少年,貿然上去幫忙隻會被人家誤會,隻好說是藥童,畢竟‘病不避醫’嘛!
小姐抬頭看看她,輕輕點頭。
彩畫半信半疑的厲聲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們小姐是大理司安少卿府裡的嫡女,你手腳放老實點,要不然有你好看!”
南星笑了笑,蹲下身伸出手在小姐的腳踝處摸了幾下。
“小姐,您傷的不重。隻是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手上剛要用勁,就聽得後麵傳來了秦正的聲音、
“呦,這不是安大小姐嗎?怎麼了,扭到腳了?要不要哥哥背你回去?”
彩畫一聽就要上前說話,安玉欣一把拉住她。
“多謝秦正公子,玉欣沒事,這位小藥童會治好我的、”
“藥童?我看他就是想占你的便宜,還是哥哥來吧、”
他的話剛說完,玉欣一聲大喊,嚇的他哆嗦了一下。
南星在她和秦正說話的時候,手上用力隻一下就治好了。
“玉欣小姐,您試試,可以走了、”她起身拍拍手。
“果真是好了?也不疼了,彩畫、”玉欣微微一笑,示意彩畫。
“這是謝你的!”彩畫急忙掏了銀子。
“不用,天晚了,你們趕快回去吧、”
彩畫扶著玉欣微微行禮,起身離開。
南星會心一笑。
‘原來她就是安玉欣,我未來的大嫂!能和簫玉公子合上半闕的那位姑娘!模樣不錯,性子也柔和,很有規矩!’。
秦正見她們走了,很氣惱的喊道,“玉欣妹妹,你等等我啊!我送你、”
南星一把抓住了他,目光帶著幾分清冷。
“秦大少爺,那日的見麵禮,可還說的過去?”
“那日?見麵禮?啊、你是容老大。”
“對啊,走吧大少爺,咱們進明月樓裡好好敘敘舊。”
她手腕用力掐的秦正直哀嚎,“行,行,你彆動手,輕點、疼、疼、”
德叔見著這二人進了大廳,急忙從櫃台裡出來,陪著笑臉問道。
“秦少爺,怎麼又回來了?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仔細的看看掐著秦正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寧王、妃、不是、南星小姐?”
“嗯,來壺綠芝茶。讓秦大少爺嘗嘗鮮!”南星鬆了手,吩咐德叔。
這綠芝茶,正是南星中午給安王的那個新熱飲。
“哎,這就去拿、”
秦正揉著自己的手腕,滿腹怨言的不敢說出口,眼神哀怨的瞪著她。
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南星‘噗嗤’一聲笑了。
“這副樣子,還和小時候一樣、”
秦正一下子抬起頭,想要張口罵幾句,又慢慢的低下了頭。
“秦正,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不知道你、?”南星給他斟上熱飲,笑著看他。
“老大,您說,隻要我秦正辦得到的,絕對不含糊。”
一聽這話,她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大喊一聲。
“好,十年不見,秦少爺還肯認我這個‘老大’,果然是性情中人!德叔,上好酒好菜,我要和秦少爺一醉方休。”
秦正嚇得渾身一顫。
她竟然要喝酒,又不敢阻攔,隻有硬著頭皮吩咐德叔。
“上最好的酒和菜,都算我賬上、”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了。
明月樓裡隻剩下他們了。
南星眯著眼,指著趴在桌子上的秦正罵道。
“你個混蛋,這十年我沒帶著你,你竟走上了歪路。真是辜負了秦老侯爺的一番苦心。以後,你要是再乾缺德的事兒,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秦正晃悠著身子,抬起腦袋,喃喃說道。
“容南星,你當年不辭而彆,害的我滿世界找你,甚至都以為你死了!爺爺和爹爹遠在青龍嶺,祖母身子不好,府裡沒人管我,也沒人陪我說話。隻有你,你還不見了、我、、”說著,他竟有些眼眶濕潤。
南星也晃悠著起身,伸手拍拍他,“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請罪,來,我自罰一杯!”
“自罰兩杯!你剛一回來,就打了我一頓,到今天,我身上還疼呢、”秦正表情委屈,指著自己的胳膊。
“那是你做錯了事,你也得自罰一杯、”南星舉著酒杯等著和他碰杯。
秦正傻乎乎的仰頭就喝一杯,之後就倒在桌子下麵。
德叔趕緊過來,“小姐夜深了,老奴派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管我,你們送他吧、”
說完,她腳步漂浮的出了明月樓。
角落裡的慕碧,給德叔遞了放心的眼神,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