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秦正衣冠不整的跑出來,一隻腳穿著鞋,另一隻腳還踩在鞋幫上,南星臉不紅心不跳的笑著問道。
而身後的慕翠,臉早已紅透了,一直紅到耳根子。
“誰想到、你、這時候、真是的、”秦正尷尬的笑了笑。晃著身子,提了提那支被腳踩在鞋幫上的鞋。
看著南星一直笑著,又怕她笑話,他趕緊轉移話題。
“走吧,走吧。咱們去園子裡喝杯茶,慢慢說。”
回頭看著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廝,厲聲喊道,“還不快去準備,把老侯爺珍藏的碧螺春拿出來。”
“是、是、”小廝趕緊應聲。
安遠侯府很大,秦正帶著她們穿過擺著十八般武器的練武場,來到了後麵的園子。他領著南星坐到了四角亭裡,慕翠很有規矩的站在角廳外。
“老大,這幾日街上的兄弟們幫我打聽出了這個紋飾的來曆。”秦正很一本正經的說著,“它來自塔國、”
“塔國?”南星假裝很有興趣的聽著。
“正是,那紋飾來自塔國的一個神秘組織,‘赤螭軍’!”
秦正見小廝過來送茶,停住了嘴。
給南星斟了茶之後,他又說道,“據傳,此軍中的人很是隱秘。他們在自己身上,所使用的兵器上,或是住的地方都會有這樣的紋飾。一般人隻會當作裝飾來看待,隻有自己的人才知道。哦、對了,十幾年前,塔國的羽靈公主到昭國為質子,赤螭軍的人曾奉命暗中保護!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進入了昭城。”
南星想起沈雲說過的‘馮寬劍’是江湖人士,便問道,“你聽說過‘馮寬劍’這個人嗎?他應該是位江湖俠客。”
“沒有聽說過、”秦正頭都不抬的自顧自喝茶。
“不過兄弟們說了,自羽靈公主去世後,這些人就隱姓埋名生活在昭城裡。他們之間也不再聯係、所以、現在查、有些困難、”他抬眼看看南星,“老大,打聽這個紋飾要做什麼?”
“我和他是仇人!找到他報仇啊、”南星似真似假的說著。
“誰敢招惹你?”秦正不相信的笑道,“老大的威名,在昭城裡可是人儘皆知的!”
“今非昔比啦、本姑娘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喝酒吃肉還得有限量,哪像原來那般瀟灑痛快?”
“這十年你肯定過得不好。你要不嫌棄小弟,就還像從前那樣乾什麼事都帶著我。反正,祖父在青龍嶺,祖母也管不了我、”
“那倒不用。你也是男人了,總跟著我算怎麼回事?再說,我身邊、”她回頭看看慕翠,沒再說下去。
“我聽說,聖上下旨給你和寧王賜婚了?”
“是啊,寧王殿下已經答應了。”
“他、他、就是個病秧子。你還願意嫁他、真是、?”
秦正一下子站了起來,很是不服氣。“還有‘劉溜球’找來的什麼仙林穀的白卿若,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你乾嘛要摻和寧王的爛事?”
“行了,你最近收斂些,彆惹禍。”
南星拍拍他,示意他坐下。“這個蟠螭紋還幫我留意著,還有這位‘馮寬劍’也幫我再查探查探。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這劍柄的主人。”
她沒有提及暗域的事。一是怕信息不準確,查錯了人。二是怕秦正插手暗域,引來禍端。
“行,隻要你說,我都照辦!”秦正拍著胸脯答應。
“差點忘了,我這兒有個地址,這家人以前做過‘赤螭軍’。我兄弟的爹救過他們的命,也隻是知道一點關於‘赤螭軍’的事。要不,老大親自去問問?”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條。
“也好,多謝了。”她拿起紙條看看,就收了起來。
隨後笑著看向秦正,“我還有事,要你幫忙!”
“還有事?說吧、”
“這事很簡單,就是秦大少爺不能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也包括安遠老侯爺。”
“我當是什麼呢!”秦正微微一笑,“行,本少爺答應你!絕對不告訴任何人!”
“好!秦大少爺一諾千金!本姑娘信得過!”
從安遠侯府出來正值酉時,城南大街上的店鋪已然開始忙碌起來。
南星看向四周,秦正的紙條上說,那戶人家就住在城南大街上。今日也是有些晚了,明日再過來好好找。
正想著,前麵有人慌慌張張的跑到街上喊,“殺人了,老鐵匠死了、快報官啊。”
“誰死了?”
“他說是老鐵匠、”
“哎呀,快去看看、申時還見他出來買煙葉子呢。怎麼說死就死了、”
“不知道呀,走、趕緊去看看、”
附近的人聽見喊聲都湧向鐵匠鋪。
南星也湊過去看,竟嚇了她一跳。
給她劍柄的那位老鐵匠,獨自倒在血泊中。鐵匠鋪裡,也被人翻得亂七八糟。
“那個小劉師傅呢?”
“說是給老丈人過壽,跟著老婆回娘家了。”
“幸好他不在,要不然,可就一塊死了。”
南星看著老鐵匠的屍體,心裡十分不安。
剛想進去查看,後麵就有人喊道,“都讓讓,大理司官差來了、”
她看看官差,沒有上前,低著頭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