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很快被打開,兩個小廝抬著一具屍體進來,將臉上的白布揭開,居然真是南星的麵孔。夜子淵心臟一抽,吐出一大口鮮血就暈了過去。
白卿若看著他,微微一笑,揮揮手示意小廝將屍體抬走。
“若兒,他已經是廢人了、你居然還要留下他?”隨著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一位身著白衣的老者。
“爹,我就要他留在我身邊!最好是一輩子離不開我、爹、你就把忘憂水給我吧、”
白卿若起身相迎,隨後撒嬌的晃著他寬大的衣袖。這位老者便是仙林穀的白老穀主白羽凡。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解了他的兩種毒素?若是假以時日定可以清除他體內的七迷蹤,他也可以完全康複的。可惜呀、若兒,你確定想好了?這忘憂水一旦喝下,就將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隻認得眼前的人、”
“我知道的,所以,才準備了假的容南星屍體刺激他暈厥,等他喝過忘憂水就隻認得我,其他人都會忘了的、”白卿若笑得很輕鬆,她知道夜子淵忘不了容南星,也知道自己怎樣改變夜子淵也不會接受她,所以,隻有使用這非常手段了。
“他就算是喝了忘憂水,體內的七迷蹤怕是也解不了。早晚有一天他會承受不住、”
“我知道、爹,咱們不是還有極品血靈丸嗎?能救他多久算多久。就算死,我不讓他離開我、”白卿若柔弱無骨的手指輕輕的摸著夜子淵的臉,眼神裡含滿了寵溺。
“哎、你這孩子、自小就是刁蠻的性子、爹、也管不了你了、”白老穀主輕歎一聲,看了一眼昏迷的夜子淵,將忘憂水放在桌子上。
屋子外麵,大徒弟玉行見老穀主出來了急忙上前迎接,“師父、你把忘憂水給了卿若小師妹?”
“嗯、給她了、”
“師父,那忘憂水著實珍貴。自十年前高價賣給過李成海,咱們可從沒出手過。這次您給了她,弟子怕昭國皇室知道了會找咱們的麻煩、”玉行一邊觀察著老穀主的臉色一邊輕聲說著。
“他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離死不遠了。臨死前使若兒高興,便是他的造化。再說,他是昭國的王爺,真要是死在我仙林穀就說不清楚了。既然若兒喜歡他,就由她去。最後的日子裡忘卻以前的種種留在我仙林穀,倒也是一種解脫。當然更是一道保險,至少昭國不會輕舉妄動!”老穀主背著手走在穀內幽長的林間小路上。
“對了,吩咐下去,若兒的院子不許人進。若是有人問起他,就說昭國的寧王殿下在此處療養,不得打擾!”
“是、弟子遵命!”玉行附身行禮。
“那位玄衣公子可是安排好了?”想起和夜子淵一起被抓回來的玄衣公子,老穀主眉頭微蹙,“這個人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告訴玉謹他們一聲,先不要讓他試藥,我還有話問他!”
“是、弟子馬上就去、弟子告退!”聽了白老穀主的話,玉行心下一緊,他得趕緊去通知,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而此時,屋裡的白卿若看著夜子淵絕美的臉,不由得上前貼了過去。她的臉貼在夜子淵的臉頰處,閉上眼睛無儘的滿足。片刻後,她起身拿起了裝著忘憂水的藍色藥瓶緊緊的握在手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忘憂水倒進茶碗裡,慢慢的喂給夜子淵。
清晨的樹林沉浸在金色朝霞的餘暉裡,格外的美麗。當然,也格外的熱鬨。
各種鳥類的叫聲時遠時近不絕於耳。
南星也被這清脆的聲音吵醒了,她伸了伸懶腰,坐起身看看外麵。那隻粘人的赤目玉獸依舊貼在她的身邊呼呼大睡。
經過一夜的好眠,她看起來精神不錯,臉色也紅潤了不少。抬手略微梳了幾下頭發,依舊綁成馬尾的樣子。抻了抻有些褶皺的衣衫,起身走向門口。
門外的小路上,幾位村民帶著背筐漸漸走近。南星沒有搭話,見路上還沒有朱二的影子,她便回身進屋。
這幾位村民也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她,“這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誰知道是什麼不正經的人,咱們彆理他、”“哎呀、彆看了,人家都回去了。咱們快走、快走、”大家議論著漸漸走遠了。
南星暗自笑了笑,這要是讓秦正知道了,非得上去打一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