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時,慕容博設的宴席在參合莊後園開了。
青石板鋪就的庭院裡,八張紅漆圓桌擺成環形,桌上的宣州蜜棗、姑蘇糟鵝還冒著熱氣,青銅燭台上的牛油燭卻被穿堂風撩得忽明忽暗。
蕭凡坐在主位下方第三席,目光掃過對麵主位上的慕容博——後者正執起酒壺,為自己斟了半盞青梅酒,酒液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蕭兄弟可知,當年大燕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是如何的錦繡?"慕容博突然開口,指節在桌沿輕叩兩下。
他聲音溫和,像在說家常,可在座的鄧百川、公冶乾等人都挺直了腰杆——這是參和莊家主要談"正事"的征兆。
蕭凡放下酒盞,指腹擦過杯沿的冰紋。
他早料到慕容博會試探,昨夜翻《大燕春秋》時,特意記了幾段慕容皝治下"開倉賑糧、勸課農桑"的舊聞。
此刻抬眼,目光坦誠:"曾在舊書裡讀過,大燕立國時,遼東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當真是盛世氣象。"
"好個"盛世氣象"。"慕容博撫須而笑,眼角的皺紋裡卻藏著刀,"蕭兄弟可願助我重鑄這樣的盛世?"
空氣瞬間凝結。
令狐衝在蕭凡右側捏著酒盞的指節發白,張無忌坐在左首,看似垂眸夾菜,實則運起九陽神功護住周身——若蕭凡稍有不慎,這宴席怕是要變成血案。
蕭凡卻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湯微苦,正合他此刻心境。"慕容先生誌在千秋,在下雖不才,卻也願為這盛世添塊磚。"他放下茶盞時,指腹輕輕碰了碰腰間的七界誌,"隻是複國大業千頭萬緒,在下想先跟著先生學些籌謀之法,待摸清門道再談效力,方不負先生信任。"
慕容博的目光在蕭凡臉上停了三息,忽然大笑起來。
他端起酒盞向蕭凡一敬:"蕭兄弟果然是個明白人。
來,這杯酒,敬咱們共圖大業的緣分。"
令狐衝悄悄鬆了口氣,趁人不注意用腳尖碰了碰蕭凡的鞋跟——這是他們在華山時約好的"穩住"暗號。
張無忌則夾了塊糟鵝推到蕭凡麵前,低聲道:"這鵝火候正好。"看似尋常,實則用九陽真氣裹著話音,替蕭凡壓下了後背滲出的冷汗。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清越的鐘聲。
"吐蕃國師鳩摩智,求見慕容先生。"門房的通報聲未落,一道金紅身影已掠入院中。
來者身披金絲繡蓮紋的大紅僧袍,腕間一串檀木佛珠泛著幽光,額間的戒疤在燭火下亮得刺眼。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蕭凡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久聞中原出了位"技能複製"的少俠,今日得見,倒要討教兩招。"
宴席上頓時響起抽氣聲。
鳩摩智的"火焰刀"在江湖上早有凶名,去年在大理天龍寺連挑六本大師,逼得枯榮禪師自焚六脈劍譜,這般人物要和蕭凡切磋,簡直是狼入羊群。
慕容博撫須笑道:"大師若有雅興,這後園倒寬敞。"他目光掃過蕭凡,似笑非笑,"蕭兄弟,可敢接招?"
"既蒙大師錯愛,豈有不應之理。"蕭凡站起身,順手將七界誌往懷裡按了按。
他能感覺到係統在識海震動,一行淡金色的字浮現在眼前:【檢測到高階武者氣息,技能複製功能已激活】。
兩人走到庭院中央。
鳩摩智雙手合十:"小僧隻用三分力,少俠莫要驚慌。"話音未落,右掌已如火焰般劈來——雖說是三分力,掌風卻卷得周圍燭火全部熄滅,隻剩月光如銀紗覆在兩人身上。
蕭凡側身避開,目光緊盯著鳩摩智的掌勢。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正在分析吐蕃密宗大手印·燃木式,複製進度30...50...80】。
他忽然發現,鳩摩智的掌紋間隱有金芒流轉,那是內勁凝聚到極致的表現,當下依著係統解析的軌跡,右掌虛推而出。
"砰!"
兩掌相擊,蕭凡被震得退了三步,鳩摩智卻眉峰微挑——他分明隻用了三分力,這少年竟能接下,還隱隱有反震之力。
"好!"令狐衝拍案而起,酒杯都被震得跳了兩跳。
張無忌則眯起眼,指尖在桌上輕點——他看出蕭凡的招式裡有少林龍爪手的影子,卻又比龍爪手更靈動,分明是現學現賣。
第二招,鳩摩智換了"拈花指"。
他指尖點出時,空氣中傳來焦糊味,顯然是將內勁催到了指尖。
蕭凡卻不退反進,左手成爪,竟用剛複製的"燃木式"去格,右手則按向鳩摩智的腕脈——那是他方才觀察到的,鳩摩智使"拈花指"時腕部會微微內旋的破綻。
"當真是複製技能?"慕容博放下酒盞,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鄧百川在他身後低語:"家主,這小子...比咱們想得更棘手。"
第三招,鳩摩智動了真格。
他大喝一聲,僧袍無風自動,周身竟騰起淡金色的氣勁——這是"火焰刀"要出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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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卻不慌不忙,係統此時已在他識海展開全息投影,將鳩摩智的每一個肌肉震顫、每一縷內勁走向都拆解成數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