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色雲層在頭頂翻湧如沸,蕭凡的指尖輕輕拂過身側一株矮樹的葉片。
淡金色葉麵上流轉的星芒觸感微涼,像極了華山後山寒潭裡結的冰花,卻又多了幾分灼燒般的刺痛——這是玄黃界特有的靈氣浸潤。
他垂眸看了眼浮現在視網膜上的係統麵板,能量儲備3的數字泛著暗紅警告,像根細針直紮進後頸。
“那幾個村夫跑沒影了。”田伯光的斷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刀疤隨嘴角的笑意扯動,“說什麼‘青冥獸又出穀’、‘玄鐵堂的人也鎮不住’,倒像咱們是來聽書的。”他踢開腳邊一塊碎石,石屑飛濺處露出幾縷銀亮的絲線,“這破地方連石頭都長靈氣?”
令狐衝扯下衣角簡單包紮右肩的傷口,血漬在粗布上暈開暗紅花紋。
他蹲下身撿起那截銀線,放在鼻端輕嗅:“有鐵鏽味,倒像……被內力淬煉過的精鐵粉末。”這位華山大弟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師弟,你說這能量波動……”
“在西北方。”蕭凡抬頭望向被雲層割裂的天空,風裡的腥氣突然濃重了幾分,“剛才那幾個村民說,青冥獸是玄黃界山林裡的變異妖獸,專挑落單的修士或小門派下手。他們逃得急,沒說清具體方位,但……”他指尖抵在腰間斷劍的劍柄上,“係統的能量感知不會錯。”
三人順著山徑往西北方向走了小半個時辰,穿過一片掛滿發光藤蔓的林子時,前方突然傳來密集的金鐵交鳴。
蕭凡耳力過人,隱約聽見有人喊“三師兄撐不住了”,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
他示意兩人噤聲,貓腰繞過一叢帶刺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微縮——
七八個勁裝青年正背靠背圍成圈,最外圍的兩人持著斷裂的鐵劍,身上血痕交錯;中間一個穿月白色道袍的少年正用桃木劍劃出半圓,勉強擋住一頭青灰色巨狼的撲擊。
那狼足有尋常馬匹大小,脊背上生著倒刺般的鱗片,每一次撕咬都帶起腥風,獠牙上還掛著半片染血的衣襟。
“是玄鐵堂的外門弟子。”穿月白色道袍的少年聲音帶著顫音,“大師兄說……說青冥獸隻傷修士,咱們躲進……躲進……”話未說完,巨狼前爪猛拍地麵,碎石如暴雨般砸向人群。
最左邊的勁裝青年悶哼一聲,額角被石子劃開道口子,鮮血瞬間模糊了視線。
“衝哥,田兄。”蕭凡的斷劍在掌心轉了個劍花,係統麵板上突然跳出“檢測到可複製技能:青冥獸爪法殘缺)”的提示,“這狼的爪子帶毒,看它攻擊時前肢微曲的角度——弱點在左眼。田伯光,你用斷刀砍它後頸的鱗片,那裡鱗片最薄;衝哥,你繞到右邊引它轉身,我來刺眼睛。”
令狐衝的長劍早已出鞘,聞言輕笑一聲:“師弟指揮得倒像模像樣。”話音未落,他足尖點地躍上樹杈,劍光如遊龍般刺向巨狼右耳。
巨狼吃痛,果然轉身撲向樹頂,後頸的鱗片在月光下泛出破綻。
田伯光的斷刀擦著地麵飛射而出,刀身與鱗片相撞迸出火星,竟在那層甲胄上劃開道半寸深的血口。
“好機會!”蕭凡低喝,斷劍裹挾著淩厲劍氣直取狼目。
係統在他腦海裡自動拆解著巨狼的動作軌跡:前爪抬起三寸,下頜壓低兩指,這是要仰頭躲避——他手腕微抖,劍勢突然變直為斜,劍尖擦著狼鼻刺進左眼。
巨狼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甩動頭顱時將穿月白色道袍的少年撞出丈外。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斷劍順著傷口直插狼腦,溫熱的血濺了他半張臉。
“咳……咳……”穿月白色道袍的少年捂著胸口爬起來,腰間的玄鐵令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多謝三位大俠救命!在下玄鐵堂外門執事周明遠,這幾位是……是我帶出來采青冥草的師弟師妹。”他的目光掃過蕭凡腰間的斷劍,又落在令狐衝的華山劍穗上,“三位是從外地來的吧?這玄黃界不比你們家鄉,最近青冥獸突然發瘋,連咱們玄鐵堂的鎮山獸都……”
“鎮山獸?”田伯光扯下衣角擦刀,刀疤下的眼睛眯成細線,“你們這麼個小門派還養著鎮山獸?”
周明遠的臉騰地紅了:“玄鐵堂在這青冥穀算不得大派,可咱們供奉的玄鐵老祖當年……當年也是能和九重天閣叫板的人物!”他頓了頓,從懷裡摸出個刻著符文的青銅鈴鐺,“三位若不嫌棄,可隨我去玄鐵堂的臨時據點。這鈴鐺能避青冥獸的嗅覺,最近穀裡靈氣亂得很,夜裡在外頭太危險。”
蕭凡注意到周明遠說“靈氣亂”時,係統麵板上的能量數值突然跳動了一下。
他不動聲色地應下,轉頭對令狐衝和田伯光道:“衝哥肩傷需要藥,田兄的斷刀也該找地方修補。”兩人自然應了,周明遠的師弟師妹們立刻圍上來,有遞傷藥的,有搬行李的,看蕭凡的眼神裡滿是崇拜。
穿過兩片野竹林時,周明遠小聲道:“不瞞三位,最近青冥獸之所以發瘋,是因為穀裡突然出現了‘靈氣漩渦’。我大師兄說,那漩渦能吸走修士的修為,連咱們玄鐵堂的護山大陣都被掀翻過一次……”他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看見前方山坳裡亮起的燈火才鬆了口氣,“到了,那就是咱們的臨時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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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裡搭著十幾頂灰布帳篷,篝火上架著銅鍋,飄出藥草的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