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卷著鬆針掠過蕭凡的眉梢,他盯著前方被夕陽染得如血的山坳,耳中係統的警報聲仍在回響。
先天高手x3,一流武者x15,還有個未知能量體——這配置顯然不是普通江湖仇殺,倒像是衝著他們幾人來的。
"儀琳小師父,你說的伏魔陣,是不是需要七人以上背靠背結陣?"蕭凡突然轉身,指尖輕輕叩了叩腰間殘碑。
這枚從思過崖得來的殘碑最近總在關鍵時發燙,此刻更是灼得他小腹發暖,連係統能量條都微微跳動。
儀琳被問得一怔,慌忙點頭:"是...是恒山派鎮山陣法,需得七名弟子各執降魔杵,以《楞嚴經》梵唱為引,專破外家橫練功夫。
可...可我們又沒得罪恒山派..."她聲音越說越小,眼尾泛紅,顯然想起了定逸師太圓寂時的慘狀。
令狐衝忽然按住劍柄,玄鐵重劍嗡鳴出鞘三寸:"管他是誰的埋伏,先做了再說!"他眼角掃過田伯光手中明晃晃的戒刀,又補了句,"不過阿蕭說的對,咱們得先把場子扳過來。"
田伯光叼著草莖嘿嘿笑:"老子最會當誘餌,當年追著不戒老和尚跑了八百裡,那老禿驢都沒看出老子是裝瘸。"他拍了拍腰間酒葫蘆,酒液晃蕩聲混著鬆濤,倒像在唱什麼野調。
蕭凡沒接話,閉目感知係統反饋的能量波動。
片刻後睜眼時,眼底已多了幾分清明:"敵人主力在山穀兩側崖壁後,左三右四,中間有三個先天高手壓陣。
那未知能量體...在正前方三十步的枯井裡。"他指了指山坳中那口覆著青苔的老井,井沿石縫裡竟插著半截褪色的黃幡,"儀琳小師父,你聽那梵唱,是不是比剛才多了七個調子?"
儀琳豎起耳朵,小臉驟白:"是...是《妙法蓮華經》的偈子!
伏魔陣要起了!"
"那咱們就給他們唱一出請君入甕。"蕭凡彎腰撿起塊碎石,在地上畫出山穀地形圖,"大師兄帶田兄去左崖,撿三十斤以上的石塊堆在鬆樹上;儀琳小師父去右崖,把枯枝擰成火把,等我信號就點火。
我帶兩個竹簍——"他扯下外袍,露出裡麵用粗麻纏緊的竹簍,"裝半簍鬆針半簍生石灰,專往人多的地方撒。"
令狐衝盯著他腰間鼓囊囊的竹簍,突然笑出聲:"好你個蕭凡,在思過崖除了刻劍譜,還偷學了桃穀六仙的歪門邪道?"
"對付歪門邪道,自然要用歪門邪道。"蕭凡拍了拍竹簍,"走,咱們演場戲去。"
山穀裡的暮靄漸濃時,蕭凡四人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山坳口。
儀琳攥著一串檀木念珠,故意走在最前,腳步虛浮得像是受了傷;蕭凡扶著她,外袍下擺滲出暗紅——那是他用雞血染的;令狐衝和田伯光一左一右,劍刀都收在鞘裡,腳步踉蹌,活像剛被人追殺了半日。
"阿彌陀佛,這裡有口井!"儀琳裝作驚喜,踉蹌著往井邊跑。
蕭凡剛要跟上,左側崖壁突然傳來破風之聲,七道黑影如鷹隼撲下,每人手中都握著黑沉沉的降魔杵,正是恒山伏魔陣的架勢!
"小尼姑哪裡走!"為首的灰衣人暴喝,降魔杵帶著風聲砸向儀琳天靈蓋。
蕭凡瞳孔驟縮,旋身將儀琳推到身後,右掌駢指如劍,正是華山派"有鳳來儀"的起手式——卻在觸到降魔杵的瞬間,手腕詭異地扭轉三寸,指尖擦著杵身點在灰衣人肘間"曲池穴"。
灰衣人悶哼一聲,腳勢頓緩。
蕭凡趁機拽著儀琳往井邊退,餘光瞥見右側崖壁也躍下八條人影,刀槍齊出,將四人圍在中間。
最中央三個青袍人負手而立,周身氣場凝而不散——正是先天高手!
"上!"中間青袍人一聲令下,十五名一流武者如狼似虎撲來。
蕭凡咬碎口中的蜜丸係統出品的醒神丹),左手竹簍猛地甩向左側,鬆針混著生石灰劈頭蓋臉撒去。
前排武者頓時閉眼捂麵,陣型出現破綻。
"走!"蕭凡低喝,拉著儀琳往山穀深處跑。
令狐衝和田伯光心領神會,一個揮劍挑飛兩支樸刀,一個揮刀劈斷半截齊眉棍,故意露出後背破綻。
追兵見他們"潰退",果然緊追不舍,三十餘人的隊伍如潮水般湧進山穀,將四人逼到左側崖壁下。
"動手!"蕭凡突然拔高聲音,腳尖點地躍上井欄。
轟!
左側崖壁上的鬆樹同時震顫,數百塊磨盤大的石塊如暴雨傾盆而下。
令狐衝手持玄鐵重劍站在石堆後,每一劍劈出都帶落三五塊石頭,精準地砸向人群最密處;田伯光更絕,直接抱起半人高的石墩,像扔西瓜似的往敵群裡丟,邊丟邊笑:"爺爺的石頭宴,管飽!"
右側崖壁隨即騰起熊熊火光,儀琳舉著鬆枝火把,將枯枝紮成的火把順著崖壁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