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子時還未到,山風卻已先裹著肅殺之意灌進了華山朝陽峰的演武場。
蕭凡站在青石板上,望著遠處被晨霧籠罩的山道,指尖無意識地叩著腰間鐵劍。
昨夜那傷疤男的血沫還在眼前晃,係統的紅色警報在腦海裡循環了整整一夜——「檢測到多元能量波動:黑木崖方向出現先天境以上高手十七人,其中疑似大宗師級存在三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令狐衝的粗嗓門先撞進耳朵:"師弟,任大小姐他們到了。"
演武場東側的竹簾被掀起,任盈盈裹著月白錦袍當先走了進來,發間翡翠步搖隨著動作輕顫,眸底卻凝著霜:"黑木崖的傳訊鴿我截了三隻,東方不敗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咱們連鍋端。
童百熊帶著三百教眾走北坡,上官雲領二十個精英從西壁攀岩,最麻煩的是..."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東方不敗親自鎮後,就等咱們亂了陣腳。"
向問天跟著跨進門,腰間酒葫蘆碰在石桌上發出悶響:"聖姑說的是。
那老妖怪自煉了《葵花寶典》,連我這老兄弟都摸不透深淺。
不過..."他扯了扯嘴角,"童百熊和上官雲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
三年前黑木崖火拚,童老怪護著楊蓮亭挨了三刀,上官雲卻縮在偏殿沒露頭,這梁子早結死了。"
田伯光斜倚在廊柱上,刀鞘在青石板上敲出噠噠聲:"要我說,管他什麼老妖怪小妖怪,老子的快刀還沒砍過大宗師呢!"他瞥了眼縮在任盈盈身側的儀琳,忽然咧嘴一笑,"小師父彆怕,田某的刀專挑不長眼的砍。"
儀琳攥著念珠的手指發白,卻還是輕聲道:"我...我可以為大家護法。"
蕭凡望著眾人,喉結動了動。
這些人裡,有他初入江湖時帶他喝酒的師兄,有總被他調侃"采花大盜"卻幾次三番救他性命的浪子,有本該在恒山庵堂裡抄經的小尼姑,還有本該站在對立麵的神教聖姑和左使。
此刻他們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像寒夜裡的火種。
"係統,分析目標能量波動。"蕭凡在心裡默念。
刹那間,眼前浮現出半透明的數據流:東方不敗的能量如赤金烈焰,卻在心臟位置有極細的暗紋——那是《葵花寶典》強行逆轉經脈留下的隱患;童百熊的氣息如青銅巨鐘,可每當上官雲的身影出現在他感知範圍內,鐘鳴便會亂上一拍;上官雲的能量則像淬毒的蛇,遊走間總忍不住往童百熊的命門方向偏...
"有辦法了。"蕭凡突然開口,手指在石桌上劃出三道痕跡,"童百熊和上官雲的矛盾是突破口。
大師兄,田兄,你們帶二十個精壯弟子去北坡,專在童百熊麵前提上官雲當年縮頭的事。"他轉向令狐衝,"大師兄你嘴皮子利索,田兄你負責激怒老童,記得見好就收。"
田伯光打了個響指:"得嘞,老子最會戳人肺管子!"
"儀琳,盈盈。"蕭凡看向兩個女子,"東方不敗的武功受情緒影響極大。
盈盈你用神教暗語罵她"不男不女的怪物",儀琳...你就念《妙法蓮華經》。"他頓了頓,"我試過,佛經的清越之氣能讓走火入魔的武者分神。"
儀琳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堅定:"我每日抄經時,總想著能渡化惡人,今日...便用經文渡她。"
最後,他轉向向問天:"左使,我和你去會東方不敗。
她的《葵花寶典》雖快,但每次出九劍必然有個換氣的空當——當年風祖師爺和我講過。"
向問天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順著胡須往下淌:"好!
當年我和老任打東方,輸在沒摸清她的破綻,今日有你在,未必不能拚個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