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的硝煙還未完全散儘,華山派後山大殿的燈籠卻已被山風吹得搖晃起來。
蕭凡站在殿門前,玄鐵劍在腰間墜出一道冷光。
他望著殿內陸續進來的眾人——令狐衝發梢還沾著血漬,田伯光的酒葫蘆在腰間晃蕩,儀琳的青布僧袍上染著草屑,任盈盈的指尖還纏著斷弦,向問天的玄色大氅被夜露打濕了半幅。
"都坐吧。"蕭凡反手帶上殿門,燭火在他眼底跳動,"係統剛給了預警,混沌裂隙的能量波動,等級超過這方世界的巔峰。"
殿內霎時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輕響。
令狐衝的手按在劍柄上,指節發白:"小凡,東方不敗已經是我們見過最厲害的了,這未知勢力...能比她還強?"
田伯光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淌進衣領:"他奶奶的,老子連辟邪劍譜都見過,難不成還能有比自宮練劍更狠的招?"
儀琳雙手合十,佛珠在指間轉得飛快:"蕭施主,恒山派的弟子們昨日還在說,這一仗打完該回山清修了...若真有強敵,怕是要人心浮動。"
任盈盈撥了撥腰間未斷的琴弦,清音冷冷:"我讓教中探子去黑木崖廢墟查過,東方不敗的繡針斷了七根,她的血浸透了三層地磚。
我們雖勝,可元氣大傷。"她抬眼看向蕭凡,"蕭公子,你說這能量來自混沌裂隙...可是位麵之外?"
向問天忽然撫須輕笑,聲如洪鐘:"聖姑倒是敏銳。
當年任我行教主曾提過,江湖之外有更廣闊的天地,或許便是這些裂隙連通的所在。"他轉向蕭凡,"小友的係統既能穿越位麵,對這種能量該有些應對之法?"
蕭凡低頭看著掌心,係統的藍光在皮膚下流轉。
他閉眼感知,腦海裡浮現出一團混沌的霧,霧中隱約有鋒銳的氣勁穿梭——像是無數把看不見的劍在絞殺,又像是某種野獸在撕咬。"隻能感覺到狂暴、無序,沒有咱們熟悉的內息脈絡。"他睜開眼,"可能他們的修煉體係和咱們完全不同,甚至...不需要修煉。"
田伯光把酒葫蘆重重砸在案上:"管他什麼體係,老子提刀砍過去便是!"
"不可莽撞。"向問天搖頭,"當年任我行被困西湖底,便是吃了輕視對手的虧。
咱們得先布防,再探虛實。"
蕭凡點頭:"我打算分三路。
衝哥和田兄帶華山派及田兄的舊部去周邊十裡設暗樁,尤其是山隘和溪穀——這些地方最適合偷襲。
儀琳師姐,恒山派的弟子擅長醫理,麻煩你和聖姑清點糧草、藥箱,再讓人把大殿的石牆加厚三尺,窗戶封上鐵柵。"他轉向向問天,"左使見多識廣,能否和我一起推演對方可能的進攻方式?"
眾人應下,各自起身。
令狐衝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拍了拍蕭凡肩膀:"小凡,彆扛太多。
當年風太師叔說,再大的坎,兄弟一起跨。"
蕭凡喉嚨發緊,用力回拍:"我明白。"
夜色漸深,大殿外的燈籠被換成了牛油巨燭,照得演武場亮如白晝。
蕭凡站在演武場中央,看著令狐衝和田伯光帶著二十幾個弟子消失在山道裡;儀琳帶著恒山弟子搬來石塊,任盈盈指揮教眾用鐵鏈加固門窗。
向問天則蹲在角落,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各種陣法——太極、兩儀、北鬥,最後通通被他劃掉。
"這些都是咱們江湖的路數。"向問天甩了甩手上的泥,"若對方來自更高位麵,怕是連陣法都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