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的門閂又發出一聲悶響,蕭凡能感覺到門板在震顫,仿佛有巨力正從外往裡擠壓。
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那道金色紋路——那是係統在《笑傲江湖》世界為他淬煉的"武脈鎖",此刻正隨著門外的陰寒之氣微微發燙。
"諸位。"向問天的聲音壓得很低,他背靠著供桌,手中玄鐵劍在地上劃出半道圓弧,"這霧氣不對,我在西域見過類似的邪功,是用活人怨氣凝練的陰煞霧。"
儀琳攥著念珠的手在發抖,小尼姑的額頭沁出冷汗:"師父說過,恒山後山百年前有邪道修士煉過"萬骨生靈訣",需得用童男童女的骨血養霧......"
話音未落,山神廟外突然響起一聲尖嘯。
那聲音像是金屬刮過瓷片,直刺得眾人耳膜生疼。
蕭凡猛地抬頭,透過窗欞的破洞,正看見老槐樹下那道陰影緩緩直起身子——先前還被壓彎的枝椏"哢"地折斷,露出陰影下那張青灰色的臉。
那是個身材足有八尺的男子,眼眶深陷如兩個黑洞,鼻梁高挺卻泛著死灰,最駭人的是他的嘴唇——青紫色的唇瓣間,竟密密麻麻長著倒刺般的尖牙。
他的左手提著柄鏽跡斑斑的鬼頭刀,刀身裹著的布條上,還粘著幾縷暗褐色的碎肉。
"華山派的小崽子,還有恒山的禿妮子。"男子開口時,喉嚨裡像塞了團破風箱,"你們殺了我教三堂的人,今天就把命留在這兒吧。"他舔了舔嘴角的尖牙,鬼頭刀在地上拖出火星,"我是血煞教護教法王,人稱"鬼麵修羅"仇九。"
令狐衝跨前半步,擋在蕭凡和儀琳身前。
他腰間的長劍未出鞘,但指節已扣緊劍柄:"血煞教?
三年前在衡山滅了劉府滿門的就是你們?"
"好記性。"仇九咧嘴一笑,尖牙間滲出黑血,"劉老頭藏了本《太玄陰經》,該殺;你們壞我教大計,更該殺。"他忽然揮刀劈向地麵,陰煞霧如活物般湧來,瞬間裹住山神廟半麵牆,"先讓你們嘗嘗"百骨蝕心"的滋味——"
"且慢!"唐文亮突然搶步上前。
這位武當弟子手持長劍,劍穗上的太極圖在昏暗中泛著微光,"我等與血煞教素無仇怨,閣下若要尋仇,不妨說個明白!"
"明白?"仇九的笑聲像夜梟哀鳴,"你們救了被我教追殺的吳鐵匠,就是與我教為敵。"他的目光掃過縮在牆角的吳勁草,後者正攥著新鑄的短刀,指節發白,"那老東西鑄的玄鐵劍斷了我教十二把鋼刀,留他活著,我教的麵子往哪兒擱?"
簡捷突然從唐文亮身側轉出。
峨嵋派女弟子的繡鞋碾過地上的香灰,手中峨嵋刺寒光一閃:"吳師傅是俠義道的朋友,我峨嵋派向來護短。
唐師兄,咱們今日便與血煞教見個真章!"
蕭凡看著兩人挺身而出的背影,心中微動。
三日前在山道上,正是唐文亮和簡捷為救被流寇圍堵的吳勁草,才與蕭凡一行人結識。
此刻他們眼中的堅定,倒比某些所謂名門弟子更有俠氣。
"好。"蕭凡向前一步,與令狐衝並肩而立,"我等雖非名門大派,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掃了眼係統界麵——仇九的能量條顯示為"先天後期",而自己吸收了先前幾場戰鬥的能量後,已摸到先天中期的門檻。
更關鍵的是,係統提示那團漆黑能量正瘋狂湧動,似乎隨時要衝破限製。
"先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仇九揮了揮手,陰煞霧中立刻湧出二十幾個嘍囉。
這些人穿著血紅色短打,臉上都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猩紅的眼睛。
他們手持帶倒刺的鐵鏈,腳步虛浮卻帶著股狠勁,顯然被邪功控製了心智。
"儀琳師妹,用大悲咒穩住心神。"任盈盈突然開口。
她抱琴坐在供桌上,指尖輕撥琴弦,清越琴音如清泉流淌,"我用《清心普善咒》配合,唐師兄、簡捷師姐護住兩側,衝哥、田兄隨我主攻。"
田伯光叼著根草莖,快刀在指間轉了個花:"聖姑這安排合我胃口。
不過——"他瞥了眼蕭凡,"小蕭兄弟,你那套能偷學武功的本事,該派上用場了吧?"
蕭凡沒答話,目光卻緊盯著仇九的刀。
剛才仇九劈地時,刀身微顫的弧度有些奇怪,像是刻意隱藏了收勢的動作。
再看那些嘍囉,雖然眼神瘋狂,但手腕處都纏著根細紅線——那是用活人頭發搓成的,應該是控製他們的邪術媒介。
"聲東擊西。"蕭凡突然低聲道,"田兄帶兩個嘍囉去左側佯攻,衝哥用獨孤九劍引仇九的刀;唐師兄、簡捷師姐繞後,砍斷嘍囉手腕的紅線。
盈盈的琴音擾亂對方節奏,儀琳師妹用念珠打那些被控製的人——他們還有神智,能喚醒!"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令狐衝長劍出鞘,劍尖斜指地麵:"我先上。"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廟門,獨孤九劍的"破刀式"瞬間展開,劍影籠罩仇九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