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外的夜風吹得木窗吱呀作響，篝火劈啪爆起幾點火星，落在蕭凡手背又倏地熄滅。
他盯著係統界麵上跳動的"倚天異動，屠龍將出"八個小字，喉結動了動——上回係統出現這種提示，還是在嵩山派圍攻恒山時，結果引出了左冷禪的五嶽並派陰謀。
"蕭兄弟？"周烈用草莖挑著篝火，火星子濺到他纏著粗布的胳膊上，"你這眼神，倒像當年我在雁門關看狼群盯著羊羔。"
蕭凡收回目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源晶。
這東西自打綁定係統後就嵌在他經脈裡，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燙。
他想起三天前在係統空間裡翻到的《倚天紀要》——那是係統根據他記憶補全的世界信息，裡麵明明白白寫著：倚天劍與屠龍刀內藏《九陰真經》《武穆遺書》，得其一者可成天下第一，得二者可定江山。
"江湖要亂了。"他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塊石頭砸進靜潭。
圍坐在篝火旁的眾人霎時安靜下來。
令狐衝正往嘴裡塞烤山雞，雞骨頭停在半空中；任盈盈撥弦的手頓住，琴弦發出一聲清越的顫音；田伯光叼著的狗尾巴草"啪"地掉在地上。
"蕭兄弟何出此言？"向問天抱臂靠在廟柱上，他左眉尾有道刀疤，此刻隨著皺眉微微抽動，"血煞教剛被咱們打散，難不成還有更大的風浪？"
蕭凡將係統提示的事簡略說了，末了道："當年襄陽城破，郭大俠夫婦鑄刀劍藏秘籍，為的是讓後人保家衛國。
可如今江湖人隻盯著"天下第一"，誰還管什麼家國？"他想起前幾日在酒館聽到的傳聞——有個獨行俠為搶半張疑似刀劍圖譜的殘頁，在滄州殺了十七口人，"到時候各大門派、魔教餘黨、甚至朝廷的人都會摻進來，咱們這些人......"
"咱們這些人怎麼了？"令狐衝把雞骨頭一扔，拍著胸脯笑，"當年在黑木崖，我和任大小姐帶著一群烏合之眾都能攪得日月神教天翻地覆，現在有蕭兄弟的係統，有向大哥的謀略，怕他個球！"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指尖輕輕敲了敲腰間的玉簫："衝哥說的是，不過得先摸清楚各方動向。
我教在各地的香主傳回消息，最近漢水流域的鏢師頻繁被劫，劫鏢者穿青布短打——倒像是某些門派弟子扮的。"
田伯光突然湊過來，嘴裡還嚼著不知道從哪摸來的野果："老子昨天在鎮子裡聽茶博士說，昆侖派的"鐵琴先生"帶著三個徒弟上了武當山，說是要"共商大事"。
武當和昆侖向來不對付，這時候湊一塊......"
"還有這事兒！"唐文亮猛地直起腰。
他是武當七俠莫聲穀的關門弟子，腰間懸著半舊的長劍，"我師父前兩日寫信說，掌門師伯在練太極劍時總分神，說"有股子山雨欲來的味道"。"
簡捷捏著峨嵋派特有的銀線繡帕，繡帕角還沾著點血漬——那是她前日和血煞教交手時蹭的："我大師姐說，滅絕師伯把倚天劍從密室裡取出來了，每天要擦三遍。
她老人家向來眼高於頂，除非......"
"除非她確定屠龍刀要現世了。"蕭凡接過話頭，目光掃過眾人，"現在需要弄清楚三件事：第一，屠龍刀具體會在什麼地方出現；第二，哪些勢力已經在布局；第三......"他頓了頓，看了眼縮在角落補衣服的儀琳，"如何保護無辜的人。"
"我去打聽！"阿秀把柳葉鏢往靴筒裡一插，她是周烈的表妹，自小在山裡長大，爬樹翻牆比男人還利索，"我扮成賣花姑娘，去各城的茶棚酒肆蹲點，保準能套出話來。"
吳勁草搓了搓滿是鐵屑的手："我那鐵匠鋪常有人來打刀，前日有個昆侖派的弟子，說要打柄仿屠龍刀的樣式，還問我知不知道哪裡能弄到玄鐵。
我可以多留個心眼，幫著留意。"
黑衣男子抱拳道："在下帶著二十幾個兄弟，正好分幾路去各條商道巡查。
若有血煞教餘黨或者彆的麻煩，也好及時報信。"
"我和衝哥去北邊。"任盈盈指尖繞著發梢輕笑，"恒山派在雁門關有聯絡點，我讓儀琳師妹寫封信，就說"舊年的梅花開了"——這是定靜師太當年教的暗號，她們見了會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儀琳原本低頭補著令狐衝被刀劃破的衣袖，聞言抬頭，眼睛亮得像星子："我這就寫！
不過......"她咬了咬嘴唇，"要是遇到需要勸和的，我、我可以試試。"
"好。"蕭凡站起身，篝火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三日後在這裡彙合。
記住，不管打聽到什麼，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原樣告訴我。"
眾人應了，各自收拾行裝。
令狐衝拍了拍蕭凡的肩："蕭兄弟，你也彆太熬著。
當年我被桃穀六仙折騰得生不如死，不也挺過來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山神廟裡隻剩蕭凡和跳動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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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盤坐在青石板上，閉目召喚出係統界麵。
無數信息流在眼前閃過：茶館裡的說書人拍著醒木講"屠龍現世，血漫江湖"；藥鋪掌櫃偷偷給少林弟子包了十帖金創藥；漢水邊上的漁夫說夜裡看見大船往上遊去，船帆上繡著火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