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將天際染成血珀色,一行馬蹄聲踏碎山穀的寂靜。
殷天正突然勒住青騅馬,鐵蹄在山石上擦出火星。
他沒有回頭,聲如金石:"停。"
二十餘騎明教弟子立即呈扇形散開,刀出鞘,箭上弦。
田伯光的快刀剛摸向腰間,便被蕭凡暗中扯了扯袖口——這位采花大盜雖慣走江湖,到底沒見過天鷹教這種老牌大派的陣仗。
殷天正緩緩轉身,玄色大氅被山風卷起,露出腰間那柄嵌著七顆夜明珠的烏鞘劍。
他的目光像兩把淬毒的鋼針,先掃過令狐衝腰間的木劍,再落在蕭凡的青鋒劍上:"華山派何時收了外門弟子?"
令狐衝正要開口,被蕭凡搶先一步。
他翻身下馬,抱拳時手腕微顫——源晶在丹田處仍如炭火灼燒,這是係統解析殷天正武功時的正常反應。"前輩明鑒,在下蕭凡,月前在福建被青城派追殺,幸得衝哥所救,才拜入華山派代師收徒的寧中則前輩門下。"
"福建?"殷天正挑眉,"你可知半年前福建福威鏢局滅門案?"
田伯光突然嗤笑:"鷹王這是查戶口呢?
蕭兄弟若真是六大派細作,能跟著咱們在山路繞三天?
再說了——"他拍了拍腰間酒葫蘆,"我田伯光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若蕭兄弟有問題,我早把他綁去恒山換儀琳小尼姑的平安符了。"
"田伯光。"殷天正突然念出這個名字,嘴角勾起冷弧,"當年你夜闖峨眉,被滅絕師太砍斷兩根手指,現在可還疼?"
采花大盜的臉瞬間漲紅。
令狐衝趕緊打圓場:"前輩,我們確實是想幫明教。
蕭兄弟前日在破廟救了五散人中的冷謙前輩,您看——"他掀開馬背上的包裹,露出半片染血的青袍,正是冷謙常穿的款式。
殷天正的目光終於有了波動。
他翻身下馬,走到包裹前俯身查看,指尖輕輕拂過青袍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劍痕。"這傷...是崆峒七傷拳。"他突然抬頭盯著蕭凡,"你如何救的冷謙?"
蕭凡喉頭滾動。
那日在破廟,他確實用係統複製了崆峒派的七傷拳解法,才勉強壓製住冷謙體內的亂勁。"晚輩在江湖漂泊時,曾得一位隱世高人傳授過幾種偏門解法。
冷前輩體內的七傷勁被我用三陰手引到四肢,暫時穩住了心脈。"
"三陰手?"殷天正瞳孔微縮,"那是昆侖派絕學,你怎會?"
"江湖飄零,總得學幾手保命本事。"蕭凡迎著對方審視的目光,故意露出幾分苦澀,"前輩若不信,不妨試試晚輩的功夫。"
話音未落,殷天正的右手已如蒼鷹撲兔般抓向蕭凡麵門!
這一抓快如閃電,帶起的風聲刮得令狐衝鬢發亂顫。
蕭凡不躲不閃,左掌翻起如蓮花綻放——正是剛才係統解析出的天鷹教"鷹爪擒拿手"起手式!
雙掌相擊的悶響驚得馬匹嘶鳴。
殷天正退後半步,眼中終於有了真正的驚訝:"你...會我天鷹教的功夫?"
"晚輩隻是見獵心喜。"蕭凡趁機向前半步,"前輩可知六大派此次圍攻光明頂,表麵是為屠龍刀,實則各有算盤?
少林想要立威,武當礙於師兄弟情誼不得不來,峨眉滅絕師太與我華山嶽不群有舊怨,故意挑頭..."他頓了頓,"而天鷹教與明教本是同根,若光明頂失守,天鷹教怕是要被六大派順勢拔除。"
殷天正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
這些話他不是沒想過,隻是江湖人最恨的就是被人說破心思。"你怎知這些?"
"因為晚輩不想看著江湖再添血劫。"蕭凡撩起衣擺,露出腰間那枚泛著幽光的源晶——這是係統具象化的能量核心,"前輩請看,這是晚輩的機緣。
它能讓我記住見過的武功,聽懂沒學過的語言,甚至...預知一些危機。"
源晶的微光映得殷天正眼底發亮。
他忽然伸手扣住蕭凡手腕,內力如潮水般湧來——這是先天高手特有的探脈手段。
蕭凡早有準備,運轉係統複製的"純陽功"相抗。
兩股內力在腕間交鋒,竟一時難分高下。
"好!"殷天正突然鬆手大笑,震得山間鬆濤回響,"你這小娃子,倒有幾分膽色。"他轉身對明教弟子揮揮手,"收刀。"又看向蕭凡,"但若你敢耍花樣,老夫這雙鷹爪,可捏碎過三個偽君子的喉骨。"
令狐衝和田伯光同時鬆了口氣。
田伯光摸著被冷汗浸透的後背嘟囔:"早說嘛,打一架不就行了?"
"前輩。"蕭凡趁機從懷中取出一卷地圖,"晚輩根據冷前輩的描述,畫了光明頂的布防圖。
六大派明日辰時會從三個方向進攻,咱們可以在西峰設伏,用天鷹教的"星火雷"炸斷他們的退路..."
殷天正接過地圖,借著暮色仔細查看。
他的手指在西峰位置停頓片刻,突然抬頭:"你怎知我們有星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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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前輩說的。"蕭凡笑得坦然,"他還說,當年您用這東西炸飛過巨鯨幫的三艘戰船。"
殷天正的嘴角終於揚起半分弧度。
他將地圖收進懷中,翻身上馬時回頭道:"跟上。
若真能解了光明頂之圍,老夫親自給你斟三杯英雄酒。"
眾人重新啟程時,暮色已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