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開啟時的刺痛感還未完全消散,蕭凡的靴底便已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踉蹌兩步,伸手扶住身側殘垣,入目儘是斷壁頹牆——半幅褪色的朱漆門匾斜掛在簷下,"醫聖穀"三個字被風雨侵蝕得隻剩個"聖"字,墨跡斑駁如血。
"好重的陰寒之氣。"張無忌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明教教主站在斷牆前,指尖輕觸牆麵,掌心血色流轉,"這牆裡埋著至少三十具屍體,怨氣透了出來。"
蕭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青石板縫隙裡泛著暗紫,像是被人用毒血反複澆灌過。
係統核心在腰間發燙,識海深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提示音:"檢測...能量波動...鎖魂陣...警告..."
"都靠緊些。"蕭凡反手按住劍柄,餘光掃過眾人——令狐衝正摩挲著腰間酒葫蘆,眼神卻比平時更利;殷天正撫著長須,鷹目緊盯著前方殘碑;韋一笑縮著肩,腳尖點地如狸貓,隨時準備掠起;田伯光叼著根草莖,拇指在刀鞘上輕輕叩擊;趙敏倚著半麵磚牆,指尖繞著發梢,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最讓他安心的是胡青牛站在隊伍中央,藥箱緊抱在懷。
這位蝶穀醫仙雖不擅武,卻總能在緊要關頭用銀針化解毒招。
"蕭兄弟,你聞見沒有?"令狐衝突然壓低聲音。
他抽了抽鼻子,酒氣混著腐葉味鑽進蕭凡鼻腔,"像是...屍臭?"
話音未落,林子裡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七道身影從殘碑後轉出,為首者穿著褪色的青布短打,左胸處繡著個扭曲的"冥"字——正是前幾日追殺他們的元廷冥衛!
但此刻這些人形容更可怖:眼眶泛著青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齒,右手全都攥著柄帶倒刺的短刀,刀身凝著暗綠毒斑。
"是屍毒!"胡青牛突然驚呼,"他們中了"腐骨散",連魂魄都被鎖在屍身裡了!"
"鎖魂陣!"蕭凡想起前章係統中斷前的提示,後背沁出冷汗。
他看見這些冥衛的腳步虛浮,卻又帶著股狠勁,像是被人用線牽著的傀儡。
"小心他們的刀!"趙敏突然開口,"我在大都見過這種毒,見血封喉。"她指尖一揚,三枚透骨釘破空而出,卻被為首冥衛抬手接住——那隻手的指甲足有三寸長,泛著青灰,透骨釘竟被生生捏成了兩段。
"殺!"為首冥衛發出刺耳的嘶鳴,七人呈北鬥狀散開,短刀劃出綠油油的弧光。
蕭凡的瞳孔驟然收縮。
係統核心在腰間灼燒,能量感知功能自動開啟——他看見這些冥衛體內流轉著暗紫色的能量,經脈裡爬滿細如發絲的黑蟲,正是鎖魂陣的蟲蠱!
"攻擊他們的膻中穴!"蕭凡大喝一聲,長劍出鞘。
他曾在《九陰真經》裡見過記載,鎖魂陣以蟲蠱控屍,膻中穴是蟲蠱彙聚之處。
話音未落,他已欺身而上,劍尖直取最近的冥衛膻中——這招是從令狐衝那裡學來的華山"白虹貫日",此刻使來竟比大師兄更淩厲三分。
"叮!"短刀架住劍尖的刹那,蕭凡手腕輕旋,劍勢陡然變作"有鳳來儀"。
這是他昨日剛從張無忌處複製的太極劍精髓,以柔化剛。
冥衛的短刀被引偏三寸,蕭凡趁機錯步上前,劍柄重重砸在對方膻中穴上。
"嗷——"冥衛發出慘叫,口中噴出數隻黑蟲。
那些蟲兒剛落地便化為膿水,屍體"轟"地栽倒。
"好小子!"殷天正撫掌大笑,鷹爪功施展開來,雙掌如鐵鉤般扣住兩名冥衛的肩膀。
他運起"鷹擊長空"的內力,隻聽"哢嚓"兩聲,那兩人的鎖骨應聲而斷,黑蟲從傷口處簌簌掉落。
韋一笑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青影閃過之處,三名冥衛的後頸各多了個血洞——他的"寒冰綿掌"專破陰毒,蟲蠱遇寒即僵。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也不含糊,他本就劍術高超,此刻見蕭凡用華山劍法破敵,索性使出生前所學的所有劍招,每一劍都精準點在敵人關節。
酒葫蘆在腰間晃動,酒液灑在刀身上滋滋作響,竟是用烈酒化解了毒斑。
田伯光的快刀更是一絕,他專挑敵人握刀的手腕,三刀下去,三柄短刀儘落,反手用刀背敲在敵人後心——這采花大盜雖行事不羈,卻最懂"留活口"的道理。
不過盞茶時間,七具屍體橫陳在地,黑蟲化作的膿水在青石板上洇出詭異的圖案。
"這些冥衛...不像是自己來的。"張無忌蹲下身,指尖沾了點膿水,放在鼻端輕嗅,"蟲蠱裡有西域奇毒的味道,和玄冥二老的手法相似,但更陰狠。"
"是汝陽王府的手筆?"趙敏皺起眉頭。
她踢了踢腳邊的短刀,刀身上的"冥"字突然泛起紅光,"不對,這標記...像是被人改過的。"
蕭凡盯著地麵的膿水圖案,係統核心突然劇烈震動。
識海裡終於傳來完整的提示:"檢測到鎖魂陣殘餘能量,建議收集蟲蠱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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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當前能量值:87。"
他剛要俯身,林子裡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又有麻煩了。"令狐衝抽出劍,酒葫蘆"咕嚕"灌了口酒,"這次不止七個。"
蕭凡抬頭望去,隻見殘碑後的林子裡,密密麻麻的黑影正緩緩逼近。
那些身影和剛才的冥衛一般模樣,卻多了幾分僵直——為首者的官服上,赫然繡著個放大的"冥"字,胸口還掛著塊青銅令牌,在陰風中泛著冷光。
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那些黑影的腳下,竟跟著成片的黑蟲。
蟲鳴如潮,與前章桃林裡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像是有人在遠處敲響了催命的鑼鼓。
"準備迎敵!"蕭凡握緊劍柄,係統核心的熱度幾乎要灼傷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