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向身後的鐵鷂子們使了個眼色,那些騎兵們立刻將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整個場麵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仿佛一場生死較量即將展開。
蕭峰冷冷一笑,眼中滿是不屑,他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了喧鬨的人群:“赫連鐵樹,你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赫連鐵樹,仿佛要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內心的恐懼。
“你以為靠這些人就能嚇住我嗎?我蕭峰縱橫江湖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
“今日你若識相,就乖乖讓開,否則,休怪我血濺當場!”
說罷,他緩緩地抬起雙手,身上的氣勢陡然提升,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他的氣勢所壓迫,變得異常凝重,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遠處悠悠傳來:“讓他們走!”
這道聲音宛如天籟之音,帶著一絲魅惑,卻又有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這道聲音相隔數裡之地,卻如同在耳邊響起,清晰可聞,可想而知此人的功力之深厚,世所罕見。
聽到這話,蕭峰麵色一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因為他立刻聽出了,這隻能是那個人的聲音。
而赫連鐵樹則是有些錯愕,不過也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敢賭蕭峰能不能在眾多人的圍攻之下將自己給殺死。
赫連鐵樹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隨後惡狠狠地瞪著蕭峰以及身後的那幾人,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你們給我等著,咱們沒完!”
赫連鐵樹當然聽得出來,那是李秋水的聲音。
隻要李秋水發的話,無論有什麼緣由都要聽,這是李秋水在西夏的威勢。
赫連鐵樹發出一聲冷哼,隨即便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冷漠地說道:“那就繼續搜尋慕容博和慕容複吧。”
話畢,赫連鐵樹毫不遲疑地帶著他身後那群如鐵塔般壯實的鐵鷂子,在興慶府內穿梭前行,挨家挨戶地進行嚴密搜查。
儘管如今赫連鐵樹身負重傷,但沒有李秋水的命令,他豈敢輕易回去歇息?
待到赫連鐵樹領著那一群氣勢洶洶的騎兵如潮水般離去後,蕭峰凝視著身後的眾人,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們也得趕緊離開,否則,倘若他們心生悔意,我們就難以脫身了!”
聽到蕭峰的這番話語,場中頓時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聲:“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拚命!”
“是啊是啊,拚了就是,殺一個夠本,殺一兩個還賺一個呢。”
蕭峰看著這些人如此口出狂言,不禁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思忖:“剛才被重重包圍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吭聲?現在人都走光了,你們反倒又在這裡胡言亂語起來了。”
不過,蕭峰並未過多計較,而是開始吩咐身後的武陵人收斂同袍的屍體,然後緩緩地退出興慶府。
出了興慶府城之後,蕭峰看著連句道謝都不說的這些中原武林群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些武林中人沒有說一聲道歉也就算了,這還有一些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眼神之中充滿了鄙夷。
無奈,蕭峰歎了一口氣,隨即腳下輕輕一點,使出輕功重新返回西夏都城。
戰場之地,待雙方人馬皆已離去,戰場之上僅剩下幾十具鐵鑰匙的屍體,孤零零地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顯然,西夏一品堂的人壓根就沒有收拾戰場的念頭。
段正淳帶著四大家臣戰戰兢兢地從一處僻靜的胡同中走了出來。
望著眼前這片淩亂不堪、滿地狼藉的戰場,段正淳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他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好險啊!若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就會被卷入這場慘絕人寰的戰鬥之中了!”
言罷,段正淳還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給自己壓壓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