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身著青衣少女,身姿嬌小卻透著靈動,小姑娘戴著麵紗,看不清她的麵容。
少女的一頭粉發仿若春日盛開的櫻花,青衣領口處,用銀線精心勾勒出幾枚竹葉圖案。
再看她腰間,係著一條淡粉色的絲帶,帶上鑲嵌著一塊圓潤的白玉,白玉內部仿若有雲霧在湧動。
“這位少女又是何人?彆說又是那位的女人?”
“這位少女名為月落星沉,可是鏡樓的右護法,還是那浮生若夢的義妹。”
“原來如此。”
風四院內的酒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攪散。
溫荼舉杯的手微微一頓,杯中鶴玉青泛起漣漪,映出簷角一抹血色衣袂。
“看來‘客人’到了。”
謝沉指尖輕叩石桌,紫玉防禦陣在袖中無聲流轉。
祁夜行未抬眼,手中劍鞘卻已斜指向院牆:“鬼宮樓主大駕光臨,何必藏頭露尾?”
一聲輕笑如絲帛撕裂夜色。
紅衣女人翩然落地,足尖踏碎滿地月光,麵具孔洞中透出的眸光似毒蛇吐信:“罪城的酒,可容本座分一杯?”
話音未落,竹影忽亂。
粉發少女從簷角翻落,腰間白玉撞出清泠脆響,手中竹笛輕挑溫荼的酒壺。
“這鶴玉青不給我留一口!”
謝沉挑眉:“赫赫有名的鏡樓右護法,竟然是你?”
月落星沉取下麵具,撈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如何呢?不行嗎?”
除了早就知她身份的溫荼,祁夜行和江陵對視一眼,眼中浮現驚訝。
江陵笑著搖頭:“沒想到啊!月落星沉竟然是我們家淺淺?”
“我也沒想到啊!道癡跟我還同為鏡樓成員呢!”
江陵剛想開口,院門便被推開,鬼宮緩緩走進,看著風四院的布景,眼裡閃過懷念。
祁夜行三人頓時起身,眼裡浮現警惕,麵前這人可不是好說話的。
“鬼宮樓主,可是有事?”
遲淺見狀輕笑一聲,轉身看向鬼宮。
鬼宮走向他們,取下麵具:“換個發色,大家便不認得我了?”
四人看清楚鬼宮的容貌驚喜不已:“卿雲姐!”
裡麵最震驚的還屬謝沉和江陵。
“卿雲姐竟然是鏡樓樓主?”
祝槿走到兩人麵前:“是啊,我也沒想到,當時那兩個小孩都長這麼大了。”
祝槿思緒拉回曾經初見兩人的場景,在五行宗的時候聽著謝沉講述他的故事,便有了想法,可沒想到真的是。
還有江陵,竟成了自己手下,她還沒認出來他就是小樹。
“還有幾人沒來呢!”
“再等等吧!回來的。”
風四院就像一座遺世獨立的孤島,靜靜地佇立在罪城的邊緣,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為風四院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武夷堂,罪城的鍛造部門。
武夷堂最深處的煉器室內,青銅熔爐泛著暗紅微光。
棕發少女赤足踩在玄鐵鍛造台上,足踝銀鈴隨鎏金錘起落發出規律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