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不會有事,畢竟若是有心治罪,宋墨就不會僅僅隻是進大牢。
主要是她這會就算趕回去,也隻能看到他出獄,沒必要,就要到福亭了。
朝堂傾軋,各有爭論,不論原由,陛下始終有所忌憚……
因天降祥瑞,改年號奉明,遂大赦天下。
因此特赦宋墨和顧玉之罪,卻也免去了宋墨軍中大小事務,定國軍終被解散。
蔣氏一族也在大赦之中,免去死罪,貶為庶民,男子流放鐵嶺衛,女眷、孩童送回屬地。
定國公的罪名仍背負在身,君臣有彆,情誼總是比不過巍巍皇權。
詳述了他昏迷後發生的一切,總結道:“爹,往後怕是委屈你做個鄉野村夫,我會將弟弟接回,你不要念著當初了。”
沉思良久,終開口:“定國公已死,活著的是蔣梅蓀。”
“定國公死了不要緊,但擁兵專權的罪名不能加身,蔣氏族人不能是這個結局!”
“爹,你和娘一起回祖宅,我留在福亭查清真相,再由硯堂斡旋,總能洗清罪名。”
不管那皇帝是真忌憚功高蓋主;還是為繼任者鋪路,讓太子施恩、收服定國公,現實是被人鑽了空子。
定國公身亡,陛下玩砸了~
真相很容易調查,難的是如何讓對方認罪,以及當今會不會揭露!
這種皇權內鬥,為平穩朝局,不見得會昭告天下,替臣子洗刷冤屈。
蔣梅蓀擔心她的安全,直言拒絕:“若是你被發現,會罪上加罪。”
“即使我不查,硯堂也不會放棄,還有姑母,我得找機會把姑母救出。”
此番蔣家落難,宋宜春必會落井下石,甚至會謀害於她,得找機會把人偷出來。
所以說亂點鴛鴦譜的月老,都該被閹割,隻會害人!
話說她最近怎麼光偷人了?
她倒是留了人盯著英國公府,可沒找著好時機把人運出來……
聖旨未到,父女二人忙著準備錢糧,不管是流放的男子還是回原籍的婦孺,皆需要錢財開道!
活著,才能靜待翻案的那天。
濟藥堂內,望著食不果腹的災民,粥棚搭了一座又一座,卻仍杯水車薪。
賑災糧救得了一時,可福亭因海貿大興,當地多改種茶,定國公一死,海市停擺,茶也就賣不出去了。
官府不管不問,海貿利潤巨大,想插一手的人有太多。
更重要的是司禮監帶了緝影衛前來調查定國公案,他們急需找到替罪羊!
目標鎖定在了有海船的苗家頭上,他們和竇昭合夥做海貿生意,竇昭勸停時仍執意造船。
這下被市舶司的丁謂抓住了機會,認定苗家勾結海匪,謀害定國公。
扣押了海船在渡口,現在還未結案……
“爹,恐怕你要失望了。”拖了這麼久,想必該查的已經查明白,卻沒有定論,肯定是隱下了。
不知是暫時蟄伏的,還是真的就此定案?
人心易變,是他早懂的道理,隻不知會這麼快。
罷了,他也該退了……
“汪淵應該快到了,這個丁謂恐怕會成為替死鬼,爹,你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