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輛車分彆是沈家和雲家的車。
少許後,雲瑤率先從車裡出來。
然後,沈雨薇也下了車。
“沈雨薇,你怎麼來了?”雲瑤道。
那天晚上,江家院子‘大聚會’,雲瑤並不在。
她還不知道自己和沈雨薇的關係。
沈雨薇看了雲瑤一眼,然後淡淡道:“跟你有關係嗎?”
“不是。沈雨薇,你吃炮彈了啊。”雲瑤道。
“瑤瑤,算了。”雲母從車裡下來了。
沈母也從車裡下來。
“先進去吧。”沈母看著沈雨薇平靜道。
她知道自己恨了二十多年的前夫就在後麵車裡坐著,但她似乎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激動’了。
這些天,她似乎的確看開很多事情。
“沈雨薇,等等我。”
雲瑤也跟著沈雨薇進了江家。
雲父依舊坐在車裡。
“怎麼?見到前妻尷尬?上次不是已經見過了嗎?”雲母道。
“唉,要不,我就不進去了。”雲父道。
“雲德,你在彆扭什麼?你真覺得你前妻還在乎你啊?”
雲母頓了頓,又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偷偷觀察你前妻。她看江風爸爸的次數遠比你多。”
噗~
雲父差點沒吐血。
“你彆胡說八道。”雲父頓了頓,又硬著頭皮道:“讓江軍媳婦聽到了,容易誤會。”
雲母白了雲父一眼。
“你愛進不進。”
說完,雲母就進江家了。
最後的那輛車是一輛有些年頭的車子了。
那是夏父的車子。
不是江風賣給夏沫的那輛。
此時,夏父車子裡,夏父和夏母目睹了雲瑤和沈雨薇的‘爭吵’。
“那不是雲瑤嗎?”夏母有些驚訝:“我知道沈雨薇是江風的青梅竹馬,怎麼雲瑤也來了?”
夏父笑笑:“現在想想,我女兒當年能在這麼多優秀的情敵中脫穎而出,也不容易啊。”
“滾蛋。”夏母白了夏父一眼:“你要這麼說,那當年,江城首富之子追求沫沫,她都沒答應呢。再說了。”
夏母頓了頓,又道:“江風現在私生活這麼亂,你還笑得出來?”
“沫沫都跟江風離婚了,那江風私生活亂不亂跟我們也沒關係啊。”夏父道。
夏母:...
“夏紅軍,你是不是故意的?!”夏母黑著臉又道:“如果他們倆離婚後能斷的乾乾淨淨,我肯定不會趟這趟渾水。”
“媳婦說的都對。”夏父輕笑道。
夏父的性格溫和。
除了之前因為江風的事和夏母紅了一次臉,一般情況下,他很少跟妻子吵架。
“行了,彆貧嘴了,走了。看大家都拖家帶口的,如果江風現在那個女朋友的父母也在,沫沫豈不是會被欺負?我們做父母的,得給孩子撐腰。”夏母道。
“張慧,你彆一上來就跟人吵架啊。”夏父擔憂道。
“我知道分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夏母頓了頓,又道:“你真是墨跡。我先進去了。”
說完,夏母就進了江家。
片刻後。
後麵兩輛車的車門再次被打開,夏父和雲父從各自車子裡出來了,而且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唉。”
歎完氣後,兩人才注意到彼此。
“你好。”雲父主動打著招呼。
“你好。”夏父也回應著。
他頓了頓,看著雲父,又道:“你是雲瑤的父親嗎?”
“呃,對。你剛才看到雲瑤了啊。”
夏父點點頭,然後道:“沒想到江風竟然連雲瑤都認識。”
“你是?”雲父看著夏父道。
雲父雖然是臨江村人,但二十多年前跟沈寧離婚後就離開村子了,前幾天才回來,所以不認識夏父。
“呃,我是江風的...前嶽父。”夏父道。
“夏沫的父親嗎?”
“你知道我女兒啊?”夏父有些驚訝。
雲父笑笑:“聽我女兒說的。”
他頓了頓,又道:“我女兒出道前曾經在江城街頭駐唱,然後認識了江風。至於我...呃,其實我就是本村人,隻是很多年沒回來了。”
“怪不得。江風和夏沫結婚後,我也來過這裡幾次,沒見過你。”夏父道。
“現在認識也不遲。”
“確實。”
兩人倒是挺談得來。
院子外麵,兩個中年男人相談甚歡。
但院子裡麵的氣氛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沈母和雲母的到來讓院子裡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對幾個中年男人而言。
而夏母的到來又讓幾個中年婦女之間本來就很微妙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對蘇母而言。
“這女人怎麼也來了?不是說她當年很看不起江風的嗎?”
蘇母頓了頓,又心道:“難道是來給她女兒撐腰的?嗬。搞笑。離婚是你們逼的,現在見江風混出名堂了,又要吃回頭草,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蘇母帶著敵意的眼神也是被夏母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看了蘇母一眼,微微一笑。
但這個笑容在蘇母看來充滿了挑釁味。
“這女人!”
院子裡的緊張感再次陡然加劇。
大有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江風,江風。”夏沫跑進了廚房。
“怎麼了?”
“我感覺我媽跟蘇淺月的媽媽在暗中較勁。”夏沫道。
“江風,我媽要是跟夏沫的媽媽打起來了,你幫誰啊?”這時,蘇淺月也走了進來。
江風在蘇淺月的額頭彈了下,沒好氣道:“就不能盼點好的?”
他頓了頓,又道:“還有最後一道菜,紅燒獅子頭,這是你的拿手菜,你來做吧。我出去看看。”
蘇淺月點點頭。
她雖然最近有點‘叛逆’,但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江風沒再說什麼,隨後離開了廚房。
“您來了啊。”江風看著夏母道。
“怎麼?連媽也不喊了嗎?在我家的時候不是喊‘媽’喊的挺順溜的嗎?”夏母道。
“離婚了,自然不能亂喊了。”這時,蘇母突然道。
此言一出,這院子裡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江風望向蘇父。
蘇父立刻把頭扭到了一邊。
江風嘴角微抽。
“妻管嚴!”
然後,在院子裡找了一圈,沒看到夏父,隻好作罷。
“算了。我那嶽父也基本上是一個妻管嚴。他在這裡也沒用。唉,這幫中年男人啊。”
收拾下情緒,江風又笑笑道:“都說一個男人會有兩個媽,一個是親媽,一個是丈母娘。不過,我親媽去世的早,所以和夏沫結婚後,丈母娘是我唯一的媽。雖然我們關係不是太好,但那是因為我們都愛著同一個女人。她不想讓夏沫跟著我受苦所以討厭我。我曾經也恨過她,甚至...前段時間,我還罵了她。但,在我內心深處,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對我怎麼樣,單憑她生育了夏沫,我就很感謝她。隻要她願意,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我都願意喊她一聲‘媽’。”
江風這番話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也沒有什麼煽情的詞彙,但他的語氣低沉,極具感染性。
尤其是提到母親去世的時候,明明是在笑著,但大家都聽出了哽咽的哭腔。
夏母看著江風,心情百味陳雜。
她以前對江風那麼刻薄,沒想到江風依然那麼尊重她。
蘇母心情同樣百味陳雜。
江風說的不是滴水不漏。
自己完全可以質問他,既然他還喜歡夏沫,那自己女兒算什麼?
但蘇母自己也很清楚,江風和蘇水月的交往本來就隻是一場假交往。
還是由蘇水月提出的。
江風沒有分手,也是因為顧及老太太的病情。
如果自己當眾提出這個問題,那基本也就意味著江風和蘇水月要分手了。
“但那丫頭說,她喜歡江風。”
蘇母揉著額頭。
“水月啊,你也應該看得出來吧,江風他心裡最愛的,依然是夏沫啊。”
而此時,夏沫正眼淚汪汪的看著江風。
江風一扭頭,看著眼淚汪汪的夏沫,微汗。
他伸手替夏沫擦去眼淚。
“哭啥?”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昨天做了一個夢,夢到蘇淺月彩票中大獎了,就難過的哭了出來。”夏沫道。
眾人:...
蘇淺月剛做好菜,從廚房出來。
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這女人!”
不過,夏沫這‘搞怪似’的話讓大家從江風剛才帶來的沉重氣氛中拉了回來。
經過江風和夏沫的‘合作’,蘇母和夏母一觸即發的‘丈母娘大戰’及時得到了遏製。
江風也是長鬆了口氣。
“我的媽耶,這生日過的提心吊膽的。”
這時,柳知音來到江風身邊,輕笑道:“誰讓你這麼花心的,活該受著。”
“喂,柳知音,你可是我姐,我的家人,你還落井下石。”江風道。
“我是你的家人不假,但我也是淺月的閨蜜。我是在為淺月打抱不平。你剛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半官宣了你和夏沫的複合,可淺月呢?”柳知音道。
江風沉默下來。
他看了蘇淺月一眼。
她剛開始在廚房炒菜,並不知道院子裡發生了什麼。
隻聽到夏沫的那番話。
不過,她現在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正站在蘇母那裡,一言不發。
但她的眼神裡明顯帶著一絲委屈。
江風揉著頭。
“姐,我怎麼辦?”江風道。
“晚上給淺月留出時間。”柳知音趁機道。
江風點點頭。
淺月那委屈的表情,根本沒法拒絕。
柳知音笑笑:“好。那我去跟淺月說一下。”
說完,柳知音就去了蘇淺月那裡。
江風不知道柳知音說了什麼,但蘇淺月眼裡的委屈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興奮??
“這兩個女人在搞什麼?”
江風想動用讀心術的主動功能,但最終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
前文也提到了,他現在其實不太想對自己身邊的人動用主動讀心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太透明了,並不好。
這時,柳知音又過來了。
江風也是收拾好情緒,然後道:“姐,差不多可以開飯了,你張羅一下。”
“還是分兩桌嗎?”
“對。但今天跟上次不同。長輩們一桌,我們年輕人一桌。”江風道。
柳知音笑笑:“是不是怕你前丈母娘和現準丈母娘乾起來啊?”
“你說呢?要是按上次,女人坐一桌。蘇淺月和夏沫,你也知道,那兩人百分百會有口舌之爭。我們都知道那是她們倆的日常,她們倆也不會在意。但如果她們的媽媽也在同一桌,難保會加入‘戰場’。這長輩們一旦加入戰場,就很難控製事態了。”江風道。
“但,你怕長輩們那一桌也出現修羅場?”柳知音道。
江風咧嘴一笑:“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小子。”柳知音咧嘴一笑,又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