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口竄出更多黑影，張俊邊退邊罵：“這紫袍孫子是把遊樂城鬼屋搬來了？”後背撞上冰牆，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冰麵倒影裡閃過個人影，張俊汗毛都豎起來了：“臥槽！”
林月華從暗處飄出來，作戰服結滿冰碴。林雪突然僵住——她媽耳垂上晃著枚紫色耳釘，和改造人脖頸的條形碼一個款式。
“跟我來。”林月華手指甲泛青，攥人的力道像老虎鉗。
張俊剛劈開倆改造人追過來，通風管口的冰棱劃破褲腿：“阿姨您這spay挺彆致啊？”
穿過通風管時，林雪護膝磨得冒火星。前麵飄來她媽的聲音：“你爸當年在這埋了二十七個炸彈…”
“您倒是給個…”張俊一頭撞上突然停住的林月華，鼻子差點磕扁。
密室裡的機器活像金屬蜘蛛，紫袍人轉身刹那，張俊差點把劍柄捏碎——那張臉他每個周末在全家福都能看見。
“驚喜不？”紫袍人掀開兜帽，露出林震標誌性的抬頭紋，“上周的紅燒肉還合胃口吧？”
林雪甩出的冰錐穿透全息投影：“我爸對花生過敏。”
假林震的機械手指敲著控製台，按鍵亮起妖異的紫光：“要不你們毀實驗室…”
“少放屁！”張俊突然把劍插進地縫，“真當老子沒見過克隆體？”
劍氣掀開的金屬板下，實驗日誌正自燃。假林震彈出利刃的瞬間，張俊瞥見林月華耳釘在冒紫光：“小心！”
兩道紫光擦著發梢飛過，林月華突然撲過來。悶哼聲中，張俊摸到滿手冰渣混著紫色黏液。
“冷凍艙…”林月華在林雪掌心畫了個歪扭的桃心，和三歲塗鴉本上的一模一樣。
假林震突然卡殼：“程序錯誤…親子協議衝突…”
張俊掄起鋼管捅進機器散熱口：“吃屎去吧鐵皮王八！”電火花裡閃過【母體指令優先】的提示。
“走…”林月華凍成冰雕撞向控製台。爆炸的氣浪把張俊睫毛都凍住了，冰層碎裂的聲音像在哭。
張俊眼皮抖了抖，鼻腔裡鑽進消毒水混著焦糊味。林雪薅著他領子晃，指甲蓋戳得他鎖骨生疼。
“裝什麼死！”林雪一巴掌拍他後脖頸，“剛才那招冰火兩重天還沒收學費呢！”
他猛地彈起來，後腦勺磕在金屬艙門上咣當響。視網膜上還殘留著林家老宅的雕花窗欞，轉眼就對上通風管裡滋啦冒火花的電線。林雪作戰服肩頭裂開道口子，冰碴子正順著破口往外爬。
“見鬼了？”她摸出半塊壓縮餅乾掰開，“剛才跟磕了藥似的突然定住。”
張俊抓過餅乾狠咬一口，碎渣掉進領口：“夢見咱倆頭回見麵，你非逼我當跟班。”
“放屁！”林雪踹飛腳邊的金屬零件，“明明是你偷吃我草莓蛋糕被逮個正著。”
通風管突然震顫起來，遠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張俊摸到褲兜裡發燙的玉佩，藍光在管壁上投出個歪扭的箭頭。林雪突然揪住他耳朵：“要懷舊等出去再扯，王老頭留的爛攤子……”
記憶突然劈進腦仁。王鈞布滿血絲的眼球在眼前晃，機械臂擦著他咽喉飛過時帶起的熱浪似乎還糊在臉上。張俊喉結動了動，作戰服後背黏糊糊貼在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