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那幾個穿製服的你看我我看你,手裡的文件夾捏得死緊,就是沒人敢掏東西。
“帶著練家子來執法?”張俊下巴朝那兩個壯漢點了點,“胸口起伏那麼大,寒氣都快冒出來了,練的什麼功夫?寒毒宗的路數?”
那倆壯漢臉色唰地變了,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劉總腦門上的汗珠子滾了下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練家子,什麼寒毒宗!”
張俊也不跟他廢話,就那麼站著,體內的熱流輕輕一轉。
屋裡的溫度好像又高了幾度,悶得人心慌。
林雪不動聲色地靠過來,跟他並排站著。
她手指輕輕一撚,一星極細的寒氣,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叫囂的最凶那個“執法人員”的褲腿裡。
“哎喲——!”
那人猛地捂住肚子,臉瞬間白得跟紙一樣,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疼,疼死我了……肚子……”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嗷嗷慘叫。
劉總徹底慌了神,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醫館門口又響起了腳步聲。
“抱歉,來晚了。”
蘇沐清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手裡提著公文包。
“蘇,蘇小姐?”劉總看見蘇沐清,臉都綠了。
“劉總真是日理萬機,連基本程序都不顧了?”蘇沐清聲音涼颼颼的,從中年男人手裡接過一疊文件,“這是正陽科技和回春堂的合作協議,這是張醫生的行醫資質,這位是我們的律師。劉總對文件有疑問,隨時可以去法院聊。”
劉總的臉色從綠變青,又從青變白。
尤其是當他看見墨天河居然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雖然看著還有點虛,但氣色比剛才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他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墨,墨老?您怎麼……”
“劉總是吧?久仰。”墨天河靠在床頭,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穿透力,“不知道劉總是例行公事呢,還是有什麼私人恩怨?要是後者,我墨天河雖然老了,濱海墨家這塊牌子,還沒到任人踩的地步。”
這話一出,屋裡的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
墨家在濱海什麼分量,劉總比誰都清楚。他哪能想到今天一頭撞上了墨家家主!
劉總腦門上青筋蹦躂,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誤會,都是天大的誤會!我們也是接到舉報,例行公事,既然手續齊全,那就沒事了,沒事了。”
他趕緊揮手,示意手下撤退,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剮了張俊一眼。
“年輕人,咱們走著瞧!”
蘇沐清冷哼:“劉總,濱海不是隻有恒瑞。回春堂背後是正陽科技,正陽科技背後是蘇家。您這明火執仗地過來找茬,是不是該先問問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