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胸口像是挨了一拳,氣血翻騰,灌著內勁的胳膊都麻了一下。
林雪身子也晃了晃,臉更白了,嘴角甚至見了紅。
“不行,它在吸周圍的陰氣!”張俊咬緊了牙。
這玩意兒太難纏,再耗下去,柳三爺就真交代了!
腦子裡突然閃過潘家園那塊玉佩!上頭的陰氣,跟周乾身上的是一個路數,可好像……更純粹?
張俊立刻做了決定,左手捏了個怪模怪樣的印訣,分了點心思,勾動了身體裡被純陽氣包著的那點從玉佩上弄來的陰氣。
純陽真火一卷,飛快地煉化,把裡頭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燒掉,隻留下一小撮最根本的、帶著原來那股味兒的引子。
“林雪,凍住它!”張俊吼了一聲。
林雪沒半點含糊,玄陰內勁催到頭,寒氣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猛撲向那道黑盾。黑盾表麵“哢哢”幾聲,瞬間結了老厚一層冰,暫時給封住了。
就是這會兒!
張俊手指頭一彈,那點煉乾淨了的陰氣引子,像一滴墨,準準地打進柳三爺丹田,正好撞在那層冰封的黑盾上!
兩股味兒一樣的氣一碰,黑盾本來繃著的勁兒,一下子就亂了!
“噗!”
跟個肥皂泡破了似的,那層硬邦邦的黑盾猛地散開了!
火針的熱勁兒和玄陰的冷氣沒了阻礙,長驅直入,把那邪術的根子徹底攪了個稀巴爛!
大股大股的黑煙瘋了似的從柳三爺身上冒出來,在半空扭來扭去,掙紮著,最後不甘心地尖叫一聲,徹底散了。
屋裡那股子陰冷腥臭味兒飛快地退了。
柳三爺身上亂爬的黑線沒了,臉上那嚇人的青黑色也肉眼可見地褪下去,有了血色。人還是虛,可呼吸順暢多了,又長又穩。
張俊收了針,林雪也撤了手。兩人都累得夠嗆,臉色有點發白。
胡老趕緊撲過來,話都說不利索了:“謝……謝謝張神醫!謝謝林小姐!”
正說著,床上的柳三爺眼皮子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
眼神還有點散,但人是清醒的。他看見張俊和林雪,嘴唇動了動,聲音弱得很:“是你們……救了我……”
“三爺,感覺怎麼樣?”張俊彎腰問。
“好多了……就是……腦子亂……”柳三爺費勁地想,“記不清……就記得……一個很大的黑壇子……旁邊有人……聲音……很冷……”
線索斷斷續續的,但“黑壇子”“冷聲”,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路數,八成跟什麼邪門的儀式有關。
他話剛說完!
“砰!”
臥室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了!
周乾那張臉陰得能擰出水,帶著倆跟班闖進來,那兩人身上的陰氣比之前更重了。
他一眼就看見床上醒過來的柳三爺,還有旁邊明顯剛費了大力氣的張俊和林雪,眼睛裡那火氣“噌”就冒起來了。
“好啊,又是你們倆!”周乾的聲音跟淬了毒的冰溜子似的,“多管閒事,壞我好事!”
張俊站直了,擋在床前,冷冷地瞅著他:“周乾,柳三爺跟你沒仇沒怨,你下這種毒手?煉屍傀,傷天害理,你們周家不怕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