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本不想拋下兒子羅成逃跑,可這些親兵卻根本不聽他的,強行將他架起,護衛著他一路往東突圍而去……
眼看父親已經被一眾親兵護衛著突圍,羅成心中再無任何牽絆,手中銀槍舞得如同龍蛇亂舞,招招直取裴行儼的要害,誓要與號稱萬夫不敵的裴行儼一較高下。
裴行儼聽到對麵之人就是自己曾經假冒過的羅成,忍不住哈哈一笑:
“哈哈哈,今日就讓我裴行儼好好領教一下真正的冷麵寒槍俏羅成有幾分真本事!”
羅成雖然覺得裴行儼的話有些奇怪,此時卻無暇多想,隻是專注於跟裴行儼的對決。
但見裴羅二人你來我往,你一槍我一槊,打得可謂是天昏地暗,兵器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大戰了一百多個回合,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雖說在這場與裴行儼的對決中,羅成並沒有絲毫落下風,可戰場上的形勢對他卻是越來越不利,越來越多的幽州兵倒在敵軍的鐵蹄下,剩下的人自知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一個個不是丟下武器逃跑,就是放下武器投降。
看著周圍的同伴越來越少,羅成知道自己若是再跟裴行儼纏鬥下去,即使最終僥幸勝了,也很難再脫身離開。
在這種心態的支配下,他的槍法頓時變得淩厲了不少,一心隻想以猛烈的攻勢逼退裴行儼,好脫身去跟父親會合。
可他還是小瞧了裴行儼,雖說兩人歲數相差不多,但裴行儼十五歲就跟著父親裴仁基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戰場經驗遠比第一次上戰場的羅成豐富得多。
雖說羅成的麵色看起來依舊冷峻如鐵,可裴行儼卻從他越來越淩厲的槍法中猜到了他急於脫身的想法。
既然猜到了羅成的意圖,裴行儼反而不急了,當即轉攻為守,以手中的馬槊為盾,一次次化解羅成的淩厲攻勢。
眼見裴行儼隻守不攻,跟自己拖延起了時間,羅成額頭上漸漸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知道再跟裴行儼耗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就在羅成心中不住在苦苦思考如何脫身之時,裴行儼似乎是有些乏了,手中的馬槊稍稍慢了半拍,胸口露出了寸許的空當。
羅成眼見裴行儼露出了破綻,眼前驀然一亮,顧不上多想便縱馬挺槍直取裴行儼的胸口。
可就在羅成的長槍即將刺中裴行儼的胸口之時,裴行儼整個身體卻猛地側身一閃,堪堪躲開了羅成這誌在必得的一槍……
隨後,還不等羅成反應過來,裴行儼手中的馬槊已經如閃電般揮出,竟將羅成胯下戰馬的兩條前腿齊刷刷斬斷。
“咻律律——”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嘶鳴,羅成的戰馬重重摔倒在地,背上的羅成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甩飛出去,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饒是羅成再天生骨骼驚奇,這一摔也摔得他體內氣血翻湧,氣息紊亂。
可還不等他起身,裴行儼已經策馬殺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用馬槊指著他,緩緩說出了三個字:
“你敗了!”
羅成怔怔看著眼前剛打敗自己的裴行儼,心中不由泛起一陣苦澀。
原來,這就是失敗的滋味嗎?
但他並沒有求饒,隻是緩緩閉上雙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可裴行儼並沒有殺羅成,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命附近的士兵上前將羅成給綁了,準備交由他們大將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