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城,閆府。
對於閆長官的拒絕,洞家來人顯得格外的生氣。
這不僅僅是對他的藐視,更是對千年世家的無禮。千年以來,他們洞家在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聲名顯赫,地位尊崇。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當初沒跟著入川,就是鬼子見到他們那也得客客氣氣的,說不得還像以前一樣,他們寫一篇表文,鬼子還得繼續給他們洞家弄一個爵位。
現在沒想到,隻是找這位第二戰區司令辦一點小小的事情,對方竟然推三阻四,還竟然給他甩臉子。
這在洞家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好在,他也明白這次過來,要緊的是把遊擊大隊那條物資運輸渠道給拿到手,順便敲打一下五星牌背後的那位大隊長,讓他乖乖給洞家上供。至於這位給他甩臉子的閆長官,以後有的是辦法和時間慢慢炮製對方。
為了達成此行最重要的目的,短暫的向閆長官這位臭丘八妥協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閆長官息怒,我這次過來是受了家主所托。
花了大半個月,一路顛簸至此。想著重城家主還在等著我的消息,難免有些心急如焚。
這人一著急,說話就有些失了方寸,言語上有得罪閆長官的地方,還請閆長官多多海涵。”
閆長官聽對方說得客氣,還衝自己行禮致歉,心頭的怒火倒也下去了些。
想起對方此行的目的,看在洞家家主的份上,又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勸告道:
“如果洞家讓閆某人辦其他的事情,我定然二話不說,鼎力支持。
可你們想讓我去動那位陳大隊長,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
當初他手裡隻有三千人,就敢拉著部隊吃了鬼子一個聯隊,打得鬼子援軍抱頭鼠竄,至今不敢西進踏入他的地盤。
最近這幾個月,他大把撒錢,上個月把編製報過來足有八千多兵馬。
你可知,他麾下新兵一天打掉的子彈,比國府精銳嫡係部隊一個月打掉的子彈都多。”
說著,閆長官歎息一聲,回到座位繼續說道:
“如果能動得了他,隻怕鬼子早就下了手,哪裡還輪得著咱們。
你可知道,這位陳大隊長殺心之重,一點都不比小鬼子差。
我麾下那些和他合作的部隊回來都跟我說,遊擊大隊打掃戰場的時候,遇到受傷或者投降的小鬼子,遊擊大隊的士兵都是直接一發子彈送走,根本不留活口。
打了那麼多場戰,他們愣是一個鬼子傷兵或者俘虜都沒有。
那位大隊長可不是八路他們,顧著大局和紀律,能夠多方忍讓。
得罪那位,實在是……
要我說,你們洞家家大業大,賺錢的地方又那麼多,何必去招惹那個煞星呢!”
閆長官的一席話,聽得洞家人直皺眉。
在來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向家主表示一定會讓對方屈服,就算是聽到對方是一位帶兵的將領,隻要他稍微表露一下洞家人的身份,相信對方也會知趣,乖乖拿出渠道和工坊的股份出來和洞家共享。
就算對方不識趣,隻要他和眼前這位閆長官說一說,相信閆長官也不會為了一個區區團級軍官而得罪洞家。
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家主聊起那條能夠運進來大量物資的渠道,眼裡那不時流出的豔羨眼神,他咬咬牙,對閆長官小聲提議道:
“閆長官,你看這樣行不行。
隻要你下個命令,讓遊擊大隊周圍的部隊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