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薇拉真正擔心的，是這場大水後，雪國還能剩下的商業價值。
淩和收回手，繼續解釋道：“在此前趕路的途中，我已經確認過了雪國的地勢。”
“行政首府所處的位置相對四周而言較低，屬於一處盆地。”
“倒灌的海水大概率會從海港城市一路淹沒到那裡，然後被四周的山脈天險阻攔，不會擴散到雪國更多區域。”
“這樣一來，雪國的傷亡人數總體應該能夠控製在10%以內，可以在洗牌高層的同時，最大程度上保留雪國的商業價值。”
“原來如此......”
薇拉在一旁點著頭。
聽完淩和的解釋後，她其實不難理解，為什麼淩和會選擇全部洗牌，而不是全力支持其中任何一方。
因為，那樣的話，無論支持誰，對於淩和而言都吃不到最大的利益。
假設他支持以凱勒斯或內閣為首的雪國高層，勝利之後，固然可以最大程度上保留雪國的商業價值，但依然無法改變雪國獨立經濟政策現狀。
而支持以陸司衡或瓦拉克為首的變節者勢力的話，勝利之後，雖然能破除掉雪國的獨立經濟政策，但卻又會最大程度上破壞雪國的商業價值。
整體而言，對於淩和來說，雪國官方與變節者陣營，無論好壞，其實都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畢竟他們誰都不可能站在淩和的利益立場上，去思考問題。
“呼~”
想明白一切利益糾紛後，薇拉長呼出一口氣，笑著問道：“害了一部分，但某種程度上又保護了更多的人。”
“混蛋領主，你說這樣的我們，在這片土地上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當然是......”
淩和話語頓了頓，他的餘光忽然注意到，一個東西被海浪拍打上了浮屠宮，滾落在他的腳邊。
那是，笑魘麵具！
血海居然將這個麵具給淩和送了回來。
勾起嘴角，淩和蹲下身子將麵具拿起，甩掉麵具上的水漬後扣回到臉上。
“當然是......商人！”
......
距離大壩被毀，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時間。
行政首府內，火車頭早已停止運作，所有被抓住的變節者頭目，全部死在了火車的碾壓下。
麵對精神受到衝擊，雙目變得無神的陸司衡。
凱勒斯並沒有選擇直接了結她，而是像丟掉一個破娃娃那樣，隨手將她丟到了一旁，然後下車麵對議員們侃侃而談。
“火車的基礎行駛狀態，想必諸位也都已經看到了，關於載貨方麵我就不再過多贅述。”
“我想說的是，諸位有沒有想過，如果在火車上加以武裝，將會是怎樣的場景？”
熟知議會議員們什麼尿性的凱勒斯，很快便用簡單的話語，在議員們麵前，勾勒出一輛承載著列車炮的裝甲列車形象。
這個提議讓不少議員眼前一亮。
雖然還隻是一個概念，但他們卻仿佛已經看到了裝甲列車在陸地上疾馳，震懾四方宵小的畫麵。
然而這個畫麵還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一聲淒慘的哀嚎聲打斷。
“大人們，大人們！大事不好了！”
一個領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當即被親衛隊持槍攔下。
還未等凱勒斯皺眉，發出不滿的質問，那領主便率先開口道：“大壩塌了，血海的水，朝著我們這邊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