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旋從懷裡掏出個鐵皮喇叭，壓低聲音道："北邊派盧將軍帶著新式裝備去。"說著掀開旁邊草席，露出十幾架造型古怪的弩車，"這是"連珠霹靂弩"，一次能射二十支箭，箭頭上都抹了巴豆汁！"
四皇子眼睛一亮："妙！蠻族騎兵最怕拉肚子，馬上一瀉千裡還打個屁！"
"還有更好的。"孫元化神秘兮兮地打開木箱，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幾十個鐵疙瘩，"改良版鐵王八，會自己往馬腿底下鑽！"
三日後深夜，西關城牆上的守軍正打瞌睡，忽見關外飄來無數鬼火。守將剛要下令放箭，孫元化舉著火把從陰影裡走出來："老趙，還認得我不？"
"孫...孫大哥？"趙守將目瞪口呆地看著關牆上突然冒出的數百義軍，"你們怎麼上來的？"
胡凱旋拍拍身旁的怪器械："這叫"飛天爪"，帶著繩索能拋上三十丈高的城牆！"說著突然壓低聲音，"你去年被克扣的三千兩軍餉，都在兵部尚書小妾的床底下呢..."
"老趙，你摸摸良心！"孫元化把火把往城牆磚上一磕，火星子濺在趙守將的鎧甲上，"三年前雁門關突圍，是誰替你擋的毒箭？"
趙守將的手按在刀柄上直發抖，身後士兵們早被城下黑壓壓的義軍嚇軟了腿，胡凱旋趁機把鐵喇叭往城牆垛口一架，"砰"地炸出漫天彩紙，這哪是什麼兵器，分明是戲班子用的煙花筒！
"朝廷密令！"胡凱旋變戲法似的抖開黃絹，"西關守軍通敵叛國，明日午時滿門抄斬！"他故意把絹布往火把旁湊，嚇得趙守將撲上來就搶。
孫元化一把攥住老同僚的手腕："兵部蓋著印呢，你閨女上月剛許給禮部侍郎家吧？"這話像記悶棍，打得趙守將踉蹌著撞上箭垛。城牆下突然亮起數百火把，映出林立的雲梯，全是稻草紮的假貨，但夜裡看著跟真的一樣唬人。
"老子反了！"趙守將"哐當"把佩刀砸在地上，"但你們得答應三件事！第一不許傷我弟兄，第二..."他話沒說完，西北角了望塔突然"轟隆"塌了半邊。煙塵裡竄出個鐵疙瘩，八條精鋼腿"哢哢"轉動，眨眼就爬到趙守將腳邊。
"鐵王八來也！"周鐵從城牆外甩上飛爪，蕩秋千似的翻上來，靴子尖正踢在那鐵疙瘩上。機關"咯吱"一響，鐵殼裡彈出個木偶小人，舉著麵繡"義"字的小旗。
趙守將看得眼都直了，他哪知道這玩意真打起仗來能鑽馬肚子，胡凱旋趁機摸出個銅匣子："老趙你看，這是從兵部偷來的密檔..."匣蓋一掀，裡頭竟是他閨女被綁在閨房裡的畫像！
"狗日的兵部尚書！"趙守將眼珠子頓時血紅。孫元化趕緊按住他肩膀："畫是假的，但克扣軍餉的賬本是真的。"說著從懷裡掏出本藍皮冊子，某頁上赫然寫著"西關軍餉三千兩，購翡翠鐲一對贈麗春院頭牌"。
城頭火把"劈啪"爆了個燈花，守軍們你看我我看你，"嘩啦啦"跪倒一片。胡凱旋吹響鐵皮喇叭，城外樹林裡立刻推出二十架霹靂弩車，每架弩槽裡都泛著詭異的綠光，那巴豆汁可是用陳醋熬的，沾上皮膚就奇癢難忍。
"報，"探子連滾帶爬衝上城牆，"東線疑兵把禁軍引過洛河了！"眾人齊聲歡呼，卻見北麵夜空突然竄起三道紅色火箭。
"蠻族提前動手了！"李成軍鋼棍往地上一杵，"盧將軍那邊..."
話音未落，北邊傳來悶雷般的轟鳴。胡凱旋抄起千裡鏡一看，差點笑出聲，月光下蠻族騎兵亂作一團，戰馬們撅著屁股拉稀，黃綠穢物噴得盾牌上全是。盧將軍的部隊躲在土坡後，兩人一組搖著木柄，那連珠弩"哢哢"往外蹦箭，活像過年放鞭炮。
有個蠻族千夫長舉著狼牙棒嗷嗷叫，突然腳下一沉，五六個鐵王八正啃他馬腿呢！精鋼牙齒"咯吱咯吱"咬得馬蹄鐵火星直冒，馬匹驚得人立而起，把那千夫長甩進自己人的糞堆裡。
"西關拿下了！"周鐵把義軍大旗往箭樓頂一插，轉頭卻見胡凱旋在扒守軍衣服。"老胡你..."
"嘿嘿，朝廷主力還在東邊傻等呢。"胡凱旋把總兵鎧甲往身上套，"孫哥扮傳令兵，咱們去給他們送份大禮！"他踢了踢牆角的木箱，裡頭整整齊齊碼著三十多個拳頭大的鐵球，每個都帶著根麻繩尾巴。
趙守將倒吸涼氣："轟天雷？"
"改良版。"孫元化笑得像隻老狐狸，"點了撚子能自己追著人跑。"他順手往某個鐵球上一拍，那玩意"吱扭"轉了個圈，麻繩突然立起來左右搖擺，活像條聞見肉味的狗尾巴。
三更時分，東線戰場。禁軍統領正對著地圖罵娘："不是說十萬義軍嗎？怎麼抓的全是披著衣服的稻草人！"忽然營門大開，穿著總兵盔甲的胡凱旋打馬衝進來："大人！西關急報！"
統領剛接過竹筒，身後糧草垛"轟"地炸起三丈高的火焰。二十個鐵球"骨碌碌"滾進營帳區，麻繩尾巴突然噴出火星，追著穿鎧甲的軍官滿地跑，有個鐵球直接鑽進統帥大帳，把熬夜批軍報的副將炸了個滿臉黑。
同一時刻，西關城頭，李成軍望著東邊映紅半邊天的火光，鋼棍上挑著的烤羊腿"滋啦"滴油："老胡這手聲東擊西，夠朝廷喝一壺的。"
胡凱旋正擺弄繳獲的床弩，突然眼睛一亮："你們看這個！"他從弩機暗格裡摳出張絹布，竟是西關往北的密道圖。孫元化湊過來一瞧，山羊胡直抖："這...這是直通京都禦馬監的暗道！"
晨光微露時，盧將軍帶著北線捷報回來了，他鎧甲上沾滿可疑的黃漬，但精神頭十足："蠻族退兵三十裡，沿途拉稀的馬拉了二十裡路！"說著從馬鞍解下個布袋，倒出十幾個蠻族將令的銅牌。
胡凱旋把銅牌往沙盤上一按："諸位，西關糧倉夠吃半年，往北能截蠻族退路，往東能直搗黃龍..."他忽然抄起鋼棍往沙盤中央一插，"但咱們偏要打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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