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旋一口水噴出老遠："後人？姓孔就是孔聖人的後代啊？"
周鐵獨眼瞪得溜圓："龜兒子的！那幫地主老財把祠堂都改成碉堡了！"
盧象升展開輿圖："孔家在豫北有三十六座莊園，戶戶相連，易守難攻。"
"怕他個球！"李成軍掄著鐵鍬嚷嚷，"老子一鍬一個土圍子！"
胡凱旋卻盯著魚鱗冊直樂："周鐵，你看這孔家名下田地，光上等水田就九萬八千畝，嘖嘖..."
第二天晌午，大軍開到孔家莊外。好家夥！三丈高的青磚圍牆，牆頭架著床弩，護城河裡還插著竹簽，城樓上，個穿儒衫的老頭正搖頭晃腦："有朋自遠方來..."
"來你大爺！"周鐵一箭射掉老頭的綸巾。
胡凱旋舉起鐵皮喇叭："鄉親們！我們是人民軍！來給大家分田啦！"
牆頭一陣騷動，幾個衣衫襤褸的佃戶剛露頭，就被家丁拖下去鞭打，慘叫聲中，孔老頭冷笑："刁民！都是刁民！"
"得，敬酒不吃吃罰酒。"胡凱旋轉身下令，"宣傳隊！上才藝！"
二十個識字的義軍推著改裝過的投石車上前，拋的不是石頭，而是一捆捆小冊子。書頁像雪花般飄進莊內，上麵寫著《孔家莊田畝調查表》，詳細記錄著誰家祖墳被占、誰家女兒被搶。
"第一縱隊！"胡凱旋竹哨一吹，"給老子唱起來！"
三百義軍突然列隊開嗓，唱的是改編過的《詩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孔家老爺，強占我田..."調子悲愴，聽得牆頭家丁都紅了眼眶。
孔老頭氣得胡子直翹："放箭！放箭！"
可箭還沒放出去，莊內突然響起鑼聲，佃戶造反了！原來那些小冊子裡還夾著地契模板，寫著"憑此證可領回自家田地"。
"轟"的一聲，莊門從裡麵被撞開，衣衫襤褸的農民舉著鋤頭衝出來，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孔家祠堂。
"第二縱隊！上！"胡凱旋一馬當先衝進去，小軍刀專挑捆人的繩索砍。
孔老頭被拖到打穀場時還在罵："你們...你們這是大逆不道！"
胡凱旋掏出魚鱗冊："孔老爺，解釋解釋？你家九歲小孫子名下怎麼有三千畝地？"
"那...那是聖人之後應得的！"
"應你個頭！"周鐵一鐵錘砸開糧倉，"鄉親們！分糧了！"
接下來的場麵那叫一個熱鬨。稱糧的稱糧，量地的量地，柳三娘帶著婦女們現場寫地契。有個八十老農分到三畝地，跪在地上直磕頭："青天大老爺啊..."
"彆跪！"胡凱旋趕緊扶起來，"地本來就是您的！"
正忙著，探馬又來了："報！隔壁李家莊主動開倉放糧了！說...說要喜迎王師！"
盧象升都樂了："這幫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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