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柳葉和許敬宗去了一趟武安郡公府。
聽說柳葉打算涉足酒樓生意,可把薛萬徹給美壞了!
他是憨,並不是蠢。
雖說不能在律法上對付薛道遠,但做生意不屬於報私仇。
何況!
薛萬徹本身就做酒樓生意,這些年沒少受關中薛氏的氣!
“兄弟你象征性的出了兩三千貫,剩下的錢我出,份子咱倆一人一半!”
“這口氣哥哥我憋了好幾年,賺錢是其次的,隻要能出這口惡氣,比什麼都強!”
“至於酒樓用的桌椅家具,哥哥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日夜趕工,估摸這三五天內也能完成!”
跟薛萬徹打交道向來就是這麼痛快,不過柳葉並沒有占他的便宜。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你來我往,有舍有得才能長久。
一群朋友每隔幾日聚個餐,這回你結賬,下回我請客,聚餐的慣例才能繼續下去。
若是有一個人,每次都是光吃不掏錢,日子久了,多深的交情都會被人踢到圈子外,這隻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許敬宗早已把開酒樓的成本,一筆一筆的算出來。
契約上寫明了,開酒樓總共要花一萬兩千貫,柳葉出資七千五百貫,占五成五的份子,而薛萬徹出資四千五百貫,占四成五的份子。
薛萬徹手捧著契約,顯得有些局促。
“兄弟,你說說這……哥哥我怎好占的你便宜?”
從比例上來說,柳葉是吃虧的。
雖然份子比薛萬徹多了一成,但也僅僅是這一成而已。
薛萬徹心裡跟明鏡似的。
少一成份子而已,利潤低不了多少,卻讓他少了一些麻煩事。
雖說朝廷沒有嚴格禁止官員做生意,但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說不定就能成為彆人攻訐薛萬徹的由頭。
這種情況下,份子占大頭和占小頭,可是有天壤之彆的!
占大頭,那叫與民爭利,占小頭,完全可以說成是花點小錢,幫襯一下做生意的朋友……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在不涉及到根本性問題的前提之下,隻要有個合適的理由,糊弄糊弄就過去了,陛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柳葉笑嗬嗬的說道:“這次薛老哥擺平了三大商行,可是幫了柳某一個大忙!”
“再說了,想要把酒樓開起來,還要借助薛老哥的人脈,這可比份子重要多了!”
聽他這麼說,薛萬徹心裡暖烘烘的。
“兄弟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給哥哥我來料理,不過具體經營上的事情,就要兄弟來費心了,哥哥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若是還交給我,照樣會被關中薛氏打壓。”
“到時候惡氣沒出去,還越來越憋屈……”
兩人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柳葉才帶著許敬宗起身告辭。
離開武安郡公府後,柳葉直接回家去了,許敬宗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往商行,他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要處理。
除了接管三大商行留下的‘遺產’之外,還要平息下藥風波帶來的影響。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回到家後,裴氏已經將明日用的祭禮準備好了。
柳葉和李青竹又仔細挑了挑,一直陪著她待到晚上,才回屋休息。
夜色如畫,除了睡不著的小旺財,蹲在院子裡,瞅著天上的月亮時不時‘嗷’一嗓子之外,整個柳家大宅都十分安寧。
而同一時間的皇宮裡,卻是雞飛狗跳!
……
深夜時分!
張阿難下了差,滿臉愁容的回到掖庭局。
掖庭局本是前朝用來看管罪妃的地方,俗稱冷宮,不過武德和貞觀兩朝,還沒有妃子被廢,因此就成了太監和宮女的居住之地。
還沒進門,一群太監跑過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哭天抹淚的樣子,讓人看得心裡恓惶急了。
“大總管,我不想離開皇宮,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