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戴的想法,被房玄齡給攔下來了。
他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說是國公之子,實際上無論是從權力出發還是從地位上看,他爹都不次於一位實權的親王。
如果馮智戴真的要為了柳葉那些鄉親的事情去告禦狀,怕是又要在朝堂上掀起不小的亂子。
身為當朝宰相,這是房玄齡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他沉吟了片刻,對柳葉說道:“此事你先不要著急,老夫先去問一問,據老夫所知,無論是越王殿下還是杜楚客,都不至於乾出這樣的事。”
房玄齡這麼說還是比較可信的,如今三省的這些宰相,個個當過皇子們的老師,他對越王李泰比較了解。
至於對杜楚客,那就更了解了。
如果杜楚客真的敢乾出侵占百姓農田的事情,房玄齡會毫不客氣地上門抽杜楚客的大嘴巴子。
因為杜楚客是杜如晦的親弟弟,年初杜如晦去世之前,曾特意把房玄齡他們這些交情莫逆的老友叫過去,請求他們拂照杜家的人。
柳葉沒有多說彆的,這件事的背後透著一股子古怪的勁頭。
水不僅深,還有點渾。
“那就有勞房相了,若是能把那些鄉親們的農田要回來,柳某該多謝房相才是。”
房玄齡嗬嗬一笑。
“百姓受了欺負,本就是我們這些朝廷命官的責任,不必談什麼謝不謝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你肯多賣給老夫幾斤茶葉,老夫對你也感激不儘!”
柳葉直接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包二兩裝的午子仙毫,輕輕放在桌子上。
求人辦事,當然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
對於旁人來說無比珍貴的午子仙毫,在柳葉眼中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饑餓營銷的套路百試不爽,這本就是他定下來的經營模式。
“茶葉生意都交給了趙懷陵,他自有一番生意上的謀劃,若是幾兩,柳某還能做主,要是真幾斤幾斤的往外拿,恐怕明日趙懷陵就敢撂挑子不乾。”
房玄齡哈哈大笑幾聲。
“那老夫就笑納了,有二兩是二兩,就這一小包,足夠讓身邊的那些老朋友羨慕了!”
…
告彆了房玄齡,柳葉登上馬車打算回家。
“柳兄!柳兄!”
剛一坐下,馬車外卻傳來馮智戴的聲音。
柳葉掀開車簾,納悶的問道:“馮兄還有何事?”
馮智戴嘿嘿一笑,厚著臉皮指了指車廂裡。
“在下要前往家族在長安城裡的彆院,不知柳兄可否捎在下一段?”
柳葉沒有拒絕,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讓他把馬紮放下來,幫助馮智戴登上馬車。
這輛馬車是特意定製的,按照禮製上的要求,不同階層的人,馬車的馬匹數量有嚴格規定。
比如皇帝可以乘六匹馬拉的馬車,親王則是五匹。
到了普通百姓,包括商賈,隻能乘坐一匹馬拉的馬車。
柳葉對這種事情沒有多少講究,幾匹馬都無所謂,主要是穩定性和舒適性。
為此,他選擇了最輕便的材料,同時車廂更長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