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樓。
“東家,薛家光是新開的酒樓就有十幾家,要是再算上,他們這些日子巧取豪奪來的酒樓,以及原本就隸屬於薛家麾下的酒樓,怕是有不下五十家!”
“這一次薛道遠沒有找賀蘭大小姐發傳單,而是直接斥巨資,招募了上千人整日遊走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之後發傳單!”
“這些酒樓統一打出了旗號,那就是一律六折優惠!”
許敬宗向柳葉彙報了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登科樓上上下下都看得明白,這一次,已經不是薛道遠一個人出手了。
自從上一次被登科樓搞了個灰頭土臉之後,薛道遠被薛家的耆老關了幾天,至今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放出來。
況且,就算薛道遠是薛家未來板上釘釘的繼承人,畢竟還年輕,沒有資格調動這麼多資源。
長安城的市場前景雖然好,但畢竟隻是一座城而已,五十家酒樓,幾乎把長安城所有中高端的酒樓都囊括進去了。
不誇張的說。
薛家這是在舉全城之力,要對登科樓進行‘圍追堵截’!
許敬宗皺著眉頭分析道:“從現在的情況看,薛家已經得到了教訓,他們不會再和薛道遠一樣,用那些邪門歪道的下作手段,而是打算真刀實槍的,跟咱們登科樓打擂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些酒樓估計都會維持在一個很低的價格上,長此以往,我登科樓的顧客必定會大批量的流失。”
“關鍵是要看,哪一方能挺到最後!”
“說白了,這就是個燒錢的過程,誰的錢禁燒,自然就是最後的勝者!”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薛萬徹也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來到登科樓,跟著一起想辦法。
一聽見許敬宗的分析,薛萬徹愁得直撓頭。
“那個薛家雖然比不上五姓七望,但自河東主脈開始,就是一直是當地的望族,後來旁係血脈崛起,變成了關中薛家,實力更上了一個層次。”
“比錢?怕是我薛家和柳老弟的產業加起來的十倍,都比不上人家!”
許敬宗的分析算是直戳要害之處,說得也明明白白。
這就是市場上很常見的價格競爭!
以前薛道遠玩下作手段,一來是為了省錢,二來也是無法調動太多的資源,想要用小手段博取到大利益,從而讓族中的耆老看一看,他這個未來接班人的能力。
如今登科樓麵對的是整個薛家,那可是積累了十幾代人財富的龐然大物!
王玄策一直跟在許敬宗身邊,以前他的雖然人小鬼大,但也是最近才學到了一些謀劃上的真本領。
聽完了許敬宗和薛萬徹的話,他也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想到了更深遠的一層關係。
“薛家的酒樓生意可不隻是長安城,整個關中他們都占據霸主地位,即便放眼天下,也是數得上號的!”
“哪怕咱們登科樓挺過這一次的難關,徹底在長安城裡站住腳,以後恐怕也無法對外拓展生意。”
眾人紛紛歎息。
連一肚子壞水的許敬宗,也沒了主意。
他的腦子固然比旁人厲害,那也要有充足的籌碼才行。
柳葉一直沒有開口,而是若有所思的把玩著一個精致的茶盞。